漫山遍野,要想在夜裏找個人何其難。也多虧了月夜,雪地,還算勉強能看得遠一些。
李玉嬋帶著潘安在附近尋找未果,一行人轉到西山腳下。山一側有路,是上下山唯一的途徑,可是要想上那路,必須從這另一側的陡崖繞過去。
潘安讓大家把火把都熄了。此時皓月當空,映得雪地和白天似的,亮著火把反倒更容易影響視線。一行人在山下休息片刻,就要進發。
“姐夫,那是什麼?”李玉嬋忽然指著陡崖上說道。
原來這陡崖上並不是空無一物,在半山腰的地方,突兀地橫著幾顆勁鬆。潘安有時候采藥的時候還曾經到過那裏,樹旁采過一隻大靈芝,賣了好幾塊錢。
此時一棵鬆樹上搭著一個黑影,怎奈離的遠,隻能就著月光看到模糊的影子,卻看不清楚模樣。
潘安趕忙拿出手電,擰了擰手電的腦袋瓜子,盡量把光聚到一起,以照射地更遠一些。
“像是一個人!走,趕緊看看去。”潘安說完,就快速奔了過去。李玉嬋隨後,其他人緊緊跟著。
留下兩個人在陡崖下等著,其他人迅速上了陡崖。潘安本想讓李玉嬋在下麵守著,奈何她執意同去,便也不再勉強。
此時大雪深厚,即使伸手矯健的獵戶們走起來也是十分吃力,也多虧了這些人尋人心切加之都是年輕壯小夥子,幾個人足足爬了一個小時,才慢慢靠近那幾棵鬆樹。這可苦了李玉嬋。李玉嬋雖是農家出身,可是這爬山打獵一類的活哪裏幹過,此時看著腳下那兩人的身形越來越小,腳下不免打顫,但是考慮到掛在鬆樹上的那個人可能是鍾山,便什麼也顧不得想,咬咬牙跟了上去。
“鍾山!”潘安爬在最前麵,看的清楚,不覺喊了出來。
李玉嬋聽到這名字,頭忽然一暈。旁邊的人趕緊一把把她拉住,這上百米的高度,要是摔下去,即使下麵那厚厚的積雪也救不了她。李玉嬋身形晃動一下之後,重新拉緊繩子,強打精神。
“快,快把他救下來呀!”李玉嬋帶著哭腔說道。
潘安等人也不做聲。兩個人上了那鬆樹,一人往他身上綁了繩子,然後二人協力把鍾山按照滑輪的原理慢慢地往下遞。
距離太高,加之是陡崖,下麵風雖不是很大,可是在這高度上,那冷風嗖嗖直響。幾個人凍的渾身打顫。李玉嬋此時一點忙也幫不上,還連累旁邊的一個人專門守著她,生怕一不小心摔了下去。
幾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鍾山救下來的時候,發梢帽簷上都掛滿了碎冰。剛到下麵,李玉嬋就癱坐到地上,站也站不起。這樣的高度,可是她生平第一次爬,還是在大雪封山的寒夜。
一行人看鍾山身上血跡斑斑,摸摸身體,還微微有溫度,呼吸還算平緩,不禁舒了一口氣,趕緊再找個件大衣把他裹上,幾個人抬了回去。
……
鍾山靜靜地看著李玉嬋說著那段自己不知道的經過,腦子裏相像著當時的畫麵,不覺對眼前這個和自己才接觸幾天的女孩有了更深的認識。想不到這麼好的女子被我遇到了,鍾山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