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塌炕(1 / 2)

漿糊在前麵若無其事地走著,嘴裏還一直罵道:“操他娘的,害的老子找了半天日本鬼子,也沒找到,把老子凍的倒是不輕……”

鍾山看著漿糊很不對勁,倒不是從他說話上麵,而是他走路的姿勢上。本是一個地方長大,加之最近一段時間都是近距離接觸,對於漿糊走路的姿勢閉上眼睛都能想象地到,可是此時的漿糊,倒像是背著一個麻袋,走路有些歪歪斜斜。奇怪的是,他自己居然沒有感覺到。

凝神觀察,卻又看不到什麼。鍾山不禁疑惑搖了搖頭,“也許是自己精神過度緊張了吧。”他這樣安慰自己。

倆人一前一後,回到屋裏,漿糊也沒說什麼,脫了鞋子上炕,鑽進被子。鍾山看了看漿糊,什麼也沒說,也上了炕,但是卻說什麼也睡不著。

不消一會兒,漿糊的呼嚕起來,依舊如炸雷一般。鍾山心裏鬆了一口氣,就憑著這呼嚕聲,就是真實的漿糊。不覺睡意來襲,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往上拽了拽被子。

不對!鍾山睡意突然全無。

漿糊在說著夢話,可是,這夢話分明是日語!鍾山不敢貿然起來,睜著眼,看著天花板,側耳傾聽著漿糊。可是這日語,哪裏聽得懂,隻是在電影上聽過幾句。手卻沒有閑著,已經伸到懷裏,悄悄地把符籙和藏魂瓶捏在手裏。

漿糊說了半天,越說越熱鬧,甚至手舞足蹈,聲音就和平常說話聲音一樣大。鍾山手心捏出了汗,心想,不能再等,萬一等他醒了,發現自己暴露了,那時就不好對付了。鍾山把符籙夾在額上,口裏默念咒語。他不敢用藏魂瓶,雖它的法力更強,可是對於生人卻有很大的副作用。萬一漿糊沒事呢,把他的魂魄收進來,再放出去,對他損傷很大,很可能造成他以後容易離魂,陽氣不足。

咒語念完,鍾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貼到漿糊額頭上。此符籙是鎮靈符,可以讓邪靈現身,卻跑不掉。漿糊忽然“啊”地一聲,瞪大眼睛,身體以及其誇張的動作扭曲著,頭想抬起來,可是此時卻像頭上被壓著千斤巨石一般,身體撞的炕直響,嘴裏“嘰裏呱啦”地大聲用日語喊著。

“果然是你們!”鍾山看既然自己猜測沒錯,心裏大怒,漿糊陽氣這麼重的人都被你附身,法力看來是不淺呀,那我就把你魂魄打散,看你再如何害人!說時遲那時快,鍾山又掏出一道符,雙手持頌,那符無風自抖,刮的呼啦啦直響。漿糊此時瞪著大眼,看著鍾山這一舉動,眼神裏充滿恐懼,嘴裏狂嚷。

鍾山把第二道符狠狠地打到漿糊頭上。隻見一道影子忽然從漿糊的身體裏坐了起來,然後一動不動。鍾山掏出藏魂瓶,衝著那黑影念動咒語,不消片刻,那影子越來越淡,直至消失。

”兄弟們,你們長時間不打鬼子,手癢了沒?送給你們個日本鬼子,隨便虐!“鍾山對著瓶口說道。

再看漿糊,此時的漿糊雙眼依然瞪著,隻是黑眼珠在滴溜溜地亂轉,身體也不再抖動。

“行了,死豬,還傻瞪著幹嘛?等死呢?”鍾山把瓶子收起來,對著漿糊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