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山忽然意識到,漿糊把酒井背出來的這時間裏,定是發生了什麼。想起剛才在酒井體內隱約看到的那條細長的陰影,像極了陰蛇。想到這裏,鍾山渾身汗毛倒豎。
“漿糊,你真的沒什麼感覺?”鍾山不信漿糊沒有感覺,可能是他大大咧咧,沒有意識到罷了。
“除了冷,真的沒感覺。我現在整條肩膀都是冷的,凍的生疼,都不願意把胳膊抬起來。”漿糊看鍾山不相信自己,有些委屈地說道。
“嗯……”鍾山看漿糊沒什麼感覺,便不再追問,隻好自己盯著漿糊直勾勾地看。
漿糊最怕的就是鍾山這樣看自己,還不如打罵自己一頓來的痛快,即使心裏沒什麼事,也被看的心虛。
鍾山在漿糊身上觀察片刻,也沒發現什麼。心道,或許是太草木皆兵了。便把視線轉移到眾人身上。“兄弟們,這個洞我們該怎麼處理?你們有什麼主意?“他內心糾結,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洞。
“小七,你問問他……嗯?!”鍾山準備讓小七問問那日本軍醫的意思,可是此時低頭一看,卻發現日本軍醫已消失不見!
“人呢?!”小七此時也發現軍醫已消失不見,頓時急了。眾兄弟也是詫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茫然。剛才漿糊那一咋呼,眾人都把目光聚集到漿糊的身上,卻忽視了軍醫。
眾人趕忙四散就近尋找。因為這時間非常短,僅僅三兩分鍾的事,料他怎麼跑也不可能跑遠。眾鬼兄弟都是當兵,追他定是不成問題,可是和尋找酒井的魂魄一樣,異常奇怪,怎麼也找不到。
小七剛要張口罵街,鍾山製止了他。“好了,沒事,兄弟們。我料定那軍醫也不會做出多大的壞事,如果真有怨念,也是衝我來的。他的道行還不至於能達到興風作浪的地步。暫缺不要管他了,把他們的老窩幹掉吧,不然他們殘留的怨念都在這洞裏,久而久之,怕是會對當地更加不利。”如果軍醫不消失,鍾山還沒拿定注意炸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鍾山做了決定。
“那她怎麼辦?”小七一旁指著地上酒井的屍體問道。
鍾山看了看血肉模糊的酒井,眼神複雜。咬咬牙,說道:”燒了吧,我們不可能帶著她,而放在外麵更是不可能,這冰天雪地,地麵硬如堅鐵,也沒鐵鍬什麼的,沒法挖洞。燒了倒是幹淨。”
小七點點頭,漿糊聽到鍾山終於下了決定,興奮地跳起來,就去附近找柴。
鍾山囑咐小七等人,把這屍體看好,別再出什麼意外,自己爬到高處,朝四周望去。他要找個附近的人家或村落,因為洋火早在洞裏就已被用盡,此時哪有生火的東西。發現西南方,大約三四裏的地山凹裏有個戶家正亮著燈,雖猶豫這半夜三更的這家為何還不睡,內心卻燃起希望,頓時朝那個方向疾走而去。
暗夜裏山路艱辛,大約用了半個多小時,鍾山終於磕磕絆絆地到了那亮燈不遠的地方。此地是個小村落,看樣子大約十多戶的樣子。如平常村莊一樣,入夜即靜。但是這村的靠北一家,卻是正門打開,門口挑著燈籠,隨著深夜的寒風搖曳,說不盡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