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歸想,卻並沒有人說出來。老祖宗的東西已動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彭道來問道:“各位一聽說那大頭鬼可能是自己祖先的主人是不是感覺很過意不去?”
眾人皆沉默不語。
“其實大家大可不必,它自始至終也沒把你們當人看待。對待你們,就和對待家裏的一匹馬,一頭牛沒什麼區別,終日各種勞累施加與你們的祖先身上,想殺便殺,想賣便賣。咱們都講“葉落歸根”,可是你們的祖先卻是生生地被逼到這裏給和你們非親非故的守墓,而且不是一輩子,是一代又一代,他們,你們,你們的子子孫孫,都要一直守下去!”彭道來說到這裏聲調明顯提高,很是激動。
其實大家對於自己在這個村子裏所謂的命運都是知道的,祖輩都會口口相傳,隻是越往後麵知道的內容越少罷了。此番聽了彭道來的話,每個人心裏都開始逐漸產生了變化。
“對,憑什麼讓咱們一代又一代地給於咱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守墓,家家戶戶還落得個這樣下場?彭先生,我們這就回去把那天官墳給刨了!”張木匠本是死了閨女,悲憤交加,聽彭道來這番話之後,更是氣的嗷嗷叫道。
眾人也都是紛紛應和。
“算了,天數啊天數。你們以為我不想把這墳刨了看個究竟嗎?到底這天官墓裏有什麼邪性的東西,能讓這個天官村人丁不旺不亡啊。”彭道來說道,其實剛才也是他的心聲,如果一個村子能這樣,似是下了詛咒一般,那施法的這個人定是個絕頂高手了。
“剛才我讓大家去挖那墓碑,不知各位知不知道,這墓碑本該下麵是有石龜相馱,可是你們卻無論如何也挖不到,相反,卻挖出一攤血水出來。先前我已猜個差不多,一經挖動之後,果然如此。這天官墓經久年而帶邪祟,加之本身裏麵就有不可知的秘密,所以更加邪性。見血總歸是不好的事兒,如果大家貿然再挖下去,那便可能會招致巨大的危險,我絕對不可能置大家的安危於不顧的。機緣不到,不可貿然。也許是老天欠這李天官的吧,讓他再繼續存留幾年。”彭道來說完,抬眼看著深邃的月空,重重地歎了口氣。
“那,彭先生……那這天官墓咱們就不動了?”張木匠問道。
“不能動了。”彭道來輕輕地搖了搖頭,一臉無奈。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眾人忙問。
“這個就不好說了。我會在村裏繼續呆著,等著那個時機的到來。”彭道來說道。“但是,也煩請大家答應我一個條件。”
“彭先生有什麼條件盡管提,您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可以說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了。”張木匠忙說道,眾人也都應和著。
“我不算你們的救命恩人,因為我沒有把你們從厄運中拯救出來。村裏每個人的命運並沒有改變,你們還在承受著那可怕的詛咒,那詛咒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我的條件便是今後大家不許提今天的事兒,當我沒存在過,也煩請大家不要去我家找我,我要靜靜地等待破那天官墓的時機,需要靜修,請大家不要去打擾我,更不要和村裏之外的人提起,所有的一切越少人知道越好。”彭道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