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擔心什麼越來什麼!
鍾山從後麵跑到黃老太太身邊:“黃姑,來者不善呀。”
“不用理它們,它們這是要迷惑我們吧?我們走我們的!”黃老太太想了想,說道。
鍾山點了點頭,然後又朝戲台上看了看,隻見幾個濃妝豔抹的鬼戲子竟不知何時出現,在台上輾轉騰挪,很是熱鬧,但是每次都會朝這邊看來,雖是幽光看不清他們的眼神,但是鍾山知道那眼神裏透出出來的定不是好感。
漿糊看著那幾個鬼戲子,對鍾山和黃老太太低聲說道:“那幾個人咋老是衝著我笑呀?”
“寧聽鬼哭,不聞鬼笑。走!”黃老太太突然說道。說罷,便把手裏的引路燈朝上晃了晃,木偶便重新抬起棺材往西開始走去。整個紙人隊伍整齊劃一,似是訓練有素的隊伍一般。
漿糊低聲問道:“黃奶奶,咱們怎麼不收拾了它們?”
“慢慢你就知道了。”黃老太太此時似乎並不想多言,簡單一句話應付道。
漿糊對這個答案顯然並不滿意,回頭看了看鍾山,見他在後麵警惕地看著四周。他想回到鍾山身邊,可是分配給自己的任務是幫著黃老太太提竹籃,遞紙錢,自然是不能過去的。想到這裏,漿糊異常的沮喪,心情很是鬱悶,也不再看那戲台,隻好低著頭,跟著黃老太太。
張衛國此時恐懼勝過了一切。他知道那晚上發生的事情,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勾到了這裏,多虧鍾山他們發現的早,不然自己會是什麼樣子都沒法說,或許此時此刻都沒有人給父親送殯了。此時那戲台上明目張膽地出現比那晚還要多的鬼戲子,他不知道接來下要發生多麼可怕的事情。雖是忍不住朝那看,但是還是盡量克製著自己低頭,不去看那邊,竟然隨著隊伍走出了這麼一段距離,把戲台開始落在後麵,但是那聲音卻是一直響在耳邊一般。
走了不知多久,戲台上的鑼鼓之聲開始被拋在隊伍後麵,漸行漸遠。黃老太太卻是一點都不敢大意,仍然緊著步子。鍾山感覺後麵戲台那般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頓時又寂靜如初,好像是一出戲剛剛結束一般的安靜。忙回頭看去,卻見那戲台上的燈光早已消失,整個村落又恢複到往日黑夜般的死寂。
鍾山疑惑地停住腳步,忍不住朝戲台那看了幾眼,正思忖間,隊伍後麵的金盔紙已是跟上了自己,發出“刷刷”的齊聲邁步的聲音,再看那紙人臉上,被黃老太太畫的眉毛五官,均是毫無表情,有的紙人因為眉毛眼睛畫的並不是一般粗細、大小,細細看去,詭異中卻又夾雜著些許喜感。
此時,外周的邪風依舊刮得猛烈,正在此時,隊伍忽然停止了。
“黃姑,怎麼停了?”鍾山快步來到隊伍前麵。
“喏。”黃老太太朝前麵一指,“看來今天是我們算錯日子了。”
鍾山朝黃老太太手指的方向看去,心裏不由得一驚。
“陰兵過路!”鍾山忍不住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