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時候,鍾山才意識到時間的重要性。他們開墓的時候,正好是未時,換成現在的時間,已是下午的1點。挖那封墓石就用了不少時間,進來之後,危險又是一個接著一個,緊張的氣氛,容易讓人忘卻時間。此時再去估量已變的困難。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時間絕對過去不少了。此時往外看去,那血蟾依舊還在燃燒,所以外麵的洞口還能不能投進光來,誰也看不清。
此時,漿糊肚子忽然“咕咕”叫了幾聲。漿糊摸著肚子,“時間過了差不多半天了。我這肚子到點兒就餓,它就是個時鍾。”
黃老太太和鍾山四目相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這天官墓本就是個極陰之地,若是到了半夜,那陰氣更盛,還不知道到時候又會遇到多大的麻煩。
鍾山說道:“抓緊時間吧。我們還不知道前麵還有多遠,還需要多少時間才能發現天官的棺槨。”
誰料漿糊卻是一步未動。嘟囔著,“先吃點東西能咋了?我肚子都叫了。”
鍾山無奈地從身上帶的布袋裏掏出連個高粱麵窩頭,遞到漿糊手裏。"還想不想快點兒弄到寶貝了?先吃這個墊吧墊吧。”
漿糊接過去,吭哧幾下,倆窩頭便已下了肚,然後抱起水壺,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接著發出滿意的打嗝聲兒。鍾山對黃老太太和張衛國也說道:“我們也吃點兒東西吧,接下來還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吃呢。”
四個人靠著牆,各自拿著窩頭嚼著。高粱麵本就是粗糧,此時又無粥無菜,隻能硬著頭皮下咽,每吞下一口,就似有小刀子劃嗓子一般。
要說擱在以前,即使三年自然災害時期,這天官村也沒困頓到這個地步。隻是最近這些年,突然莊稼再無好的收成,竟然是一年不如一年。
由於吃的艱難,黃老太太和鍾山都隻吃了一個便不再吃了。倒是都給漿糊和張衛國省了出來,他們又各自吃了倆才算勉強吃飽。
各自將吃的喝的收拾好。黃老太太囑咐:“都好好整理利索了,漿糊,把你裹腿都綁好了。每個人褲子該係的係,腰帶該緊的緊,收拾停當,咱們可就要繼續往裏走了。”
幾個人繼續朝前走去。每個人手裏都舉著手電筒。黃老太太手裏的火把又加了一次油。
鍾山發現,這墓道走到現在還很筆直,一點彎兒都沒有。
按理來講,雖然這是個大官墓,可是這底下的格局卻開始顯得不尋常起來。一般這般職位的官員,即便是開朝元老,墓地有這樣大格局的也是少數,而這李之道,單單是一個墓道,就有這麼長的距離。如果隻是在外麵看的話,斷不會想到裏麵有這麼大。下麵還有多大的距離、空間,誰也不知道。
“黃姑,你說這李天官該不是以整座山作為他的墓地吧?”鍾山問。
“誰知道呢,看外麵,咱們可不知道這裏麵有這麼大的空間,原計劃這麼長時間早該能發現什麼了,結果到現在危險遇到不少,有價值的東西卻沒發現。”黃老太太話裏也些許帶著一絲抱怨,語氣稍有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