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咱倆就把銅燈係在繩子上麵,用繩子遞下去正好。”鍾山說著走到燈前,看了看那三盞燃燒著的銅燈,真不知道這裏麵到底燃的是什麼油,竟然這麼耐用,不覺心裏又是一喜。
伸手試著摸了摸銅燈下部,竟無一點兒溫度,不覺更是連連稱奇,上麵這燈燒了這麼久,按說這銅導熱是很厲害的,可是居然不熱。再試火苗,竟也一點兒都不燙手!頓時心裏有些發毛,這不合乎邏輯呀!
鍾山心裏開始翻騰,根據他所了解,世上隻有一種火是沒有溫度的,那便是鬼火。以前經常有這樣的事情,山野村僻,有人趕路夜深,路遇幾個人在一破落房子前避寒烤火,遂上前求一起為伴,烤火的時候竟然發現那火是冷的,並且是越烤越冷,忙撒腿就跑。僥幸逃脫之後,第二天再去看,竟發現那個地方隻剩下白骨幾堆,有人分析,那是凍死鬼,烤的火自然是陰火,也稱鬼火。
若是粗心大意的漿糊去做此事,他可不會有這般縝密的心思,可既然讓鍾山發現,他總得要弄個明白才好。
鍾山走到棺材口那,衝著下麵喊道:“黃姑,上麵這銅燈燒了這麼久,竟然一點兒不熱是怎麼回事?”
黃老太太抬頭聽罷,忽然輕“啊”了一聲。
黃老太心裏暗道:大意了!
上麵墓室空空,隻有那幾盞銅燈和棺槨,本就有些簡單,說不過去,自己這麼大年紀了,竟然還會馬虎大意,不禁自責。但是現在自責已晚,想辦法才是當務之急。
想了想,對著上麵說道:“若是在外麵,可能是陰燈吧?可是這燈出現在這墓裏很是蹊蹺。你暫且別管它,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它的亮光,別的姑且放置一邊。這墓裏本就邪乎,有這邪乎東西也不為過。”
鍾山“嗯”了一聲,心下便也明了。
陰燈,顧名思義就是在給鬼魂照明用的燈,正所謂人有人道,鬼有鬼界,各自生活的空間和範圍不同的。鬼界和人界也沒什麼大的區別,也有各種利益往來,權錢交錯。這陰燈據說是以地獄裏下油鍋的那些人榨出來的油作為燃料,所以不溫不熱。
當然,對於這種解釋,鍾山並不完全相信,甚至感覺挺可笑。他不知道鬼界用陰燈的範圍有多大,若是用的很多的話,那地獄裏得有多少人被榨,才能有這麼多的油供應?不過轉念一想,這燈油看著不多,但是燃燒時間卻是很長,陰魂榨出來的油,或許是濃縮裏的濃縮,耐用。
忽然間,鍾山忽感覺眼前突然亮了一下,以為是漿糊拿手電晃動,便看向漿糊,誰料,漿糊此時也看向了自己,四目相對,異口同聲:“你晃我幹嘛?”
話音剛落,倆人都驚了一下,誰也沒開手電,分明被對方的話嚇了一跳。莫非這墓穴裏還有別人?
二人不禁抬頭四處望去,墓穴裏並無任何異常,黑洞洞的墓道,破爛的棺槨,八盞銅燈,再無他物。
鍾山不禁緩緩地抬頭,朝頭頂看去,隻見那穹頂依舊如夜空一般,繁星流雲,莫非剛才那一下是流星經過不成?轉念一想,這又怎麼可能,這又不是真的夜空,怎麼可能見得著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