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商量好了?”
寂靜的墓室之內忽然傳來一個蒼老卻又有些宏亮的聲音。鍾山和漿糊不由得嚇得差點兒跳了起來,紛紛握緊匕首,衝著這棺內之人。
那聲音的確是從那人傳來,鍾山和漿糊可是一直盯著他的。
鍾山顧不得多想,會說話的大半是人了,忙快走幾步,繞到了那男人對麵,匕首直指那人。漿糊也忙不迭地跟上,和鍾山並肩站在了一起。
“你是誰?!”鍾山問。
“還問我是誰?我好端端地睡著我的覺,你能竟然將我吵醒,我還沒拿你們是問,竟然先問起我來?”那男人脖子使勁扭了扭,頓時傳來“哢哢”關節響聲。
鍾山和漿糊更加緊張。此時,他倆正好衝著那盞燃燒著的石花油燈,自己的臉被光映照的清楚,可是這男人卻是背對著那光的,整個臉陰影所致,根本看不清楚,隻能看到側臉,臉上有肉,或許是燈光的緣故,泛著黃色,鬢角掛著青須。
漿糊還未等鍾山回答,便說道:“你沒事不在家的大炕上睡覺,跑這大棺材裏睡覺幹嘛?是嫌家裏的炕熱還是來這嚇唬人玩呢?”
石棺內的人既然說了話,臉上又是有肉,漿糊內心已認定了這是一個活人,既是活人,那還有什麼可怕的?
“哈哈哈哈……你這青年很有意思。”那男人哈哈大笑起來。
漿糊最膩煩這樣的人,這話裏分明是取笑自己嘛,頓時惱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莫非你是來偷這石頭上的花的?”
漿糊還惦記著那些石花。
那男人沒有回答,又一次“哈哈”地大笑起來。
“我可告訴你,你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漿糊爺爺可是力能扛鼎,人稱小李元霸,再笑,不回答我的問題,當心我一拳頭打爆你的腦袋!”漿糊說著,攥緊拳頭,朝上揚了揚。
鍾山本想阻止,可是轉念一想,漿糊這樣試探一下也好,因為此時用眼睛去看,竟然看不出這人有任何鬼氣,雖然不能完全肯定這就是個活人,但是可能性卻是占據了大部分,和漿糊認為的一樣,既然是人,便沒什麼可怕到了,此時一定要弄清他是幹什麼的,怎麼進來的?
那人果然停住了笑聲,又開始一動不動地盯著鍾山和漿糊。
漿糊麵露喜色,不禁朝鍾山得意地看了一眼,似乎在說:看我,怎麼樣?幾乎話就把這人震懾住了。
鍾山當然不會相信。若是活人,能憑空進了這墓裏,並且沒有躺在石棺內躲藏,而是故意坐起來,那定是有點兒水平的,這樣的人豈是幾句話就能嚇住的?若不是人,那更理由害怕。
三個人,一個坐在棺內,兩個握著匕首虎視眈眈地站著,就這樣對視了大約了一分鍾。
忽然,那人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然後兩隻胳膊舉過頭頂,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後從石棺裏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