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還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鍾山繼續問。
“然後……然後就是昨晚。”老大說著,從一旁櫃子裏拿出一件衣服,那正是老懶昨天下去費了半天勁才找到的那張老漢生前穿過的衣服,就是那件對襟汗衫。
鍾山不動聲色,他自知是怎麼回事。
漿糊看到這衣服,就要開口對鍾山說話。鍾山忙給他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閉嘴,漿糊便趕緊把嘴閉上了,開始盯著張老大。
老大撫摸著父親的衣服,然後慢慢地說:“我父親昨晚回來了。”
鍾山三個人都靜靜地等著老大繼續說道,誰也沒有任何驚訝之色。
老大看了看三人,本以為他們會驚訝,但是卻見他們異常安定,心道:果然是高人。隻好繼續說道:“我們三家他都走了一遍,甚至罵了老二和老三,倒是沒讓我見到,但是留下了這件衣服,也不知道他是什麼用意。一大早醒來,我看到門上掛著這衣服,頓時急了,正在那個時候,老三找到了我,把昨晚的經過一說,我便和他一起準備來找老二商量這個事情,誰料……”老大聲音變得哽咽,說不下去了。
“你節哀順變。”鍾山說道。
老大看了一樣鍾山等人,“你們是不是現在在鄙視我們兄弟的所作所為了?唉,盡管鄙視吧,我也知道這事做的損,都說損人利已的事情會遭報應,果然,嗬嗬……隻是沒想到這報應來的這麼快,唉……”老大苦笑。
鍾山頓了頓問:“那二叔是什麼時候去的墳地?”
“唉,我開始問弟妹,她還不和我說實話,從李光棍家回來,我把事情和她一說,她還害怕地將事情始末都告訴了我。老二是想獨自去,大約是兩三點鍾去的吧。”老大說。
“那麼晚,他不害怕?”漿糊插話道。
“他?害怕?他是村裏出名的大膽。前些年和人打賭誰能在墳地裏睡一晚,賭十塊錢的。他二話沒說就抱著鋪蓋卷子到墳地裏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才回來。”老大說到這裏,似是談起了老二的風光事,語氣裏頗為自豪。
鍾山暗歎,這看似最是老實巴交的張老大也不過如此,此時不想想就外麵躺著的已死的弟弟,竟還有心思在這為看似勇敢,實則無腦的愚蠢行為感到驕傲。
但是,鍾山知道,無論人家怎麼樣,那是他自己的事,自己也無心去管,不過他卻從剛才老大的話裏隱隱聽出一點兒別的東西來。
“他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鍾山希望能得到一些微細的發現,越是這樣的信息,往往越能牽扯出重要的線索。
老大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每天都挺好的,我要是身體不好了,還給我去村頭挑水。我這兄弟好的沒說。好兄弟呀!"
老大抹著眼淚,聲音哽咽。
鍾山突然問道:“那你所言,他和別人打賭去墳地,墳地裏是有什麼奇怪的事情所以他們才打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