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越往他們這邊走越近,直到能看清他的身形。看那黑影走路的姿勢,再看張老大的反應,便知道了,那個人正是老二的媳婦。
鍾山既然能出來,張老大和媳婦自然更能確定了。
鍾山回頭對在自己身後氣喘籲籲的年華問道:“老年,她都回來了,咱們……”
誰料話音未落,便感覺張老大從自己瞬間跑開,急忙回頭看去,但見他飛快地朝老二媳婦跑去,邊跑邊罵道:“你這臭娘兒們,害死我兄弟!”
鍾山一跺腳,“哎呀,壞了。”忙跟著追過去好,但是張老大已是跑出了十多米遠。
老二媳婦依舊像沒發現他們一樣,徑直木訥著往前走著。
張老大猛跑到他弟妹麵前,掄起巴掌就扇了過去,隻聽著“啪”地一聲,巴掌重重地落在老二媳婦的臉上,緊接著,又是第二下,第三下……
鍾山忙將張老大胳膊拽住。張老大卻是瘋了一樣,抬腳便朝老二媳婦肚子一腳,她頓時朝後跌個仰麵朝天。
老二媳婦這幾下可是被打得不輕,怕是長這麼大也沒被這樣打過吧。張老大也是氣急了,使盡了渾身力氣。
鍾山見老二媳婦摔倒在地,便想去看。張老大卻在不停掙紮,分明是還沒解氣,準備掙脫開,繼續揍老二媳婦。
漿糊和年華他們也隨後跑了過來。
鍾山喊道:“漿糊,把他摁住。這夢遊的人不能弄醒,你不知道嗎?”說著,便連忙蹲下身去,打算看看老二媳婦的傷勢。可是卻一點兒聲音都沒有,按理來講不應該呀,論誰即使睡的太死,這麼劇烈的擊打之下也能醒,絕對得出點兒聲兒呀。
鍾山暗道不好,連忙抽出手電打開照向老二媳婦。這一看不要緊,手裏的手電差點兒沒掉到地上。隻見老二媳婦此時雙目圓瞪著,眼角淌著血,嘴巴、鼻孔、耳朵裏也都如此。
“壞了,壞了壞了壞了……”漿糊舉著手電筒嘴裏一直念叨著。漿糊將手電照到老二媳婦的臉上的時候,張老大也看到了,頓時嚇得不再掙紮,漿糊便將他放開,自己也打開手電看去。
“這是死人了呀!”漿糊說道。
張老大頓時懵了,盯著自己的雙手,一動不敢動彈,隻是渾身上下此時像是篩糠一般。平素逢年過節殺隻雞都是媳婦或者兄弟來幫忙,自己都下不去手,此時卻直接殺了人。
張老大媳婦見弟妹倒在地上這般樣子,又見張老大此時精神似要異常,便忙抓住自己男人的胳膊,往懷裏拽,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沒事,沒事呀,孩子他爹。”雖然嘴上似是安慰自己男人,可是聲音早已變了聲調,比哭腔還要難聽。
鍾山將手先是放於老二媳婦鼻前以探鼻息,發覺已無,便又將手指置於頸動脈處,也是沒了搏動。看了看張老大,不由得搖了搖頭。
年華說道:“唉,咋出這亂子呢?”邊說,就打算拉屍體一把。忽然,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