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山忙說沒事。
這後院果然有一道門,門不大,僅容兩個人並行通過。出了門,便是一條胡同,胡同裏隔一段距離便亮著一盞電燈,即便如此,胡同裏還是顯得有些黑。
馬三眼將門鎖好,然後帶著三人出了胡同,找了一家羊肉麵館,要了四碗羊肉麵,又要了一壺牛欄山。
鍾山他們早就餓了,待麵上來之後,簡單客套了一下,便無人再說話,隻剩下嘩啦嘩啦吃麵條的聲音。即便鍾山有些拘束,但也吃了兩大碗,小懶吃了一碗,而漿糊則正在抱著第四碗在強塞著。
馬三爺吃得並不急,一口麵一口酒,邊吃邊看著鍾山三人。
鍾山擦了擦嘴,心裏開始嘀咕:為什麼這個馬三伯一句話不問我呢?既然和父親認識,為什麼卻不問我家的情況?
鍾山看了看馬三眼,卻沒有說話。
待幾個人都吃飽之後,馬三眼結了賬便帶著三個人重新回了自家院子。
“今晚,你們就住我家。我這房子好幾間,平時也沒人住,都是給來的朋友準備的。西邊那間,是我的屋子。南邊這兩間有一間是我兒子的,另一間空著,你和漿糊兄弟今晚就睡這裏。東邊的房子也是空的,小懶丫頭睡那,放心吧,那屋裏東西都是新的,平時也都是給我那些女性親戚朋友準備的。”馬三眼挨著指著說道。
鍾山聽了,不由得佩服這個馬三伯的細心,擔心小懶一個女孩子嫌棄,便提前告訴了她。
小懶很開心,謝過了馬三眼,各自回屋。
鍾山猶猶豫豫地準備進屋的時候,馬三眼忽然說了話:“那個,山兒呀,你一會洗洗之後到我這屋裏來一趟。”馬三眼說完便進了自己的屋裏。
鍾山連忙痛快地答應,心道:原來是現在要找我說話呀。馬三伯的一句“山兒”,讓自己心裏頓時暖暖的,這個隻有父親和已死多年的母親才喊的稱呼,此時被馬三眼喊了出來,竟然毫不別扭。一股親人的暖流襲上鍾山的心頭。
漿糊進屋裏便往床上一躺,撫著肚子,開始哼唧唧來。鍾山回了屋裏,匆忙洗漱了一番,頓時感覺一臉清爽,然後讓漿糊先休息。漿糊依舊哼哼唧唧,鍾山沒好氣地說道:“誰讓你吃飽了還強塞的?瞧你這點兒出息!”
漿糊慢慢地從床上爬起來,一臉痛苦之色地說道:“這不是餓了一天了嘛。鍾叔,你別說呀,這羊肉麵味兒還真正,要是每天都能吃上這麵,讓我幹什麼我都樂意。”
鍾山橫了漿糊一眼,說道:“你就是一個造糞機器,什麼好東西到你這裏也是浪費,還想每天都吃?再好吃的東西你天天吃也會膩了。你趕緊睡你的覺,我去馬三伯那屋裏去一趟。”
“去吧去吧。”漿糊擺手很是瀟灑地說道。
鍾山剛要開門,忽然愣了一下。這馬三伯一會兒問自己什麼呢?鍾山不由得開始在腦子裏轉悠了一圈,然後才開門出去。
“三伯,我是鍾山。”鍾山在馬三眼的門外喊道。
“哦,進來吧。”屋裏馬三眼說道。
鍾山輕輕地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