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鍾山才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掌握的那些能力是如此的匱乏,不禁後悔不迭,當初若是隨父親好好修習該是多好。直到現在鍾山都想不明白,為什麼父親既然知道自己靈魂當鋪的唯一接班人,使命如此重大,為何在自己兒時的時候,並沒有嚴厲管教自己,讓自己好好修習道術。
鍾山站在巨缸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蜷縮在缸內的孩子。自己不能把孩子抱出來,不然那魂魄很可能便因此四散,不然自己再救孩子,就得違逆天道了,很可能和父親一個結局。
正在猶豫間,馬三眼走近,朝缸裏看了看,然後低聲說道:“這缸內壁這些……”
鍾山聽聞馬三眼如此一說,便接口說道:“我也看著這些圖案很熟悉,像是花紋,又像是文字。之前我一定見過,隻是不知道……”鍾山說到這裏,忽然停住了。他抬眼盯著馬三眼。
馬三眼此時也略帶興奮地看著鍾山。
“三伯,我想起來了!”鍾山興奮地對馬三眼說。
馬三眼也是如此,快速地跑回自己屋裏,從枕頭下麵翻出一個布包,回到院子,然後一層層地打開。
鍾山知道。馬三眼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因為這缸壁之上的符號竟和鍾山得到的那兩塊羊皮上的字幾乎一模一樣。隻是羊皮上的字工整而且密集,而缸內壁上的則顯得大而散,所以一時間沒有認出來罷了。
借著月光和院子裏的電燈光,幾個人都圍了上來,盯著馬三眼手裏打開的羊皮。
片刻過後,鍾山驚訝地說道:“沒錯,就是這!就是這羊皮上的字!”
此時,漿糊對他們的反應是一知半解,而馬龍飛則被徹底蒙在鼓裏。
“你們拿的這是什麼呀?”馬龍飛一邊探頭看著鍾山手裏那羊皮卷,一邊疑惑地問道。
“這事回頭再說,先解決這問題。”馬三眼說著,便又仔細地拿羊皮和巨缸內壁對照著。
鍾山此時過了興奮勁兒,又有些喪氣地說:“現在咱們是發現了這羊皮和這水缸是有聯係了,可是對於救這孩子也沒意義啊。畢竟咱們誰也不認識這字。即使這上麵寫著破解之法,咱們也識不得,沒什麼意義。”
馬三眼那小肉眼滴溜溜亂轉,手裏撚著鼻子旁邊那黑色痦子上鑽出來的一根黑毛,開始琢磨。忽然,他的眼睛停到了漿糊身上。
“三伯,你這是……”鍾山見馬三眼一直看著漿糊,把他看得很不自在,便連忙問道。
“你碰不了那孩子,讓漿糊動不就是了嗎?這多簡單的事兒。漿糊既然感覺不到這巨缸的冰冷溫度,那碰這孩子也一定沒有問題了。不妨讓他試試。”馬三眼說。
現在除了讓漿糊試試,貌似並沒有別的辦法,但是若自己救活不了那孩子,便是在馬龍飛麵前栽了跟頭。漿糊反正是自己人,他幫忙應該不算過分吧。而且又不讓他施法,他也不會施法,隻是讓他翻動一下孩子的屍體而已,看看下麵是否有什麼發現。
漿糊聽罷,很是驕傲,想不到自己輕易能做的一件事,他們三個人都做不了,從這方麵來看,自己還是很厲害的了,於是很興高采烈地將手神經缸內,將孩子翻動了幾下。孩子沒氣是一定的了,及時這孩子或者,在這冷的缸裏也早凍死了,何況他的魂魄早已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