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醫生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鍾山,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你這小夥子性子很急嘛。”
鍾山心裏頓時更急,剛要說話,馬三眼忙說道:“老韓,這是鍾山,鍾如海的兒子。”
“哦?”韓醫生眼睛頓時一亮,表現出很興奮的樣子。“你是鍾如海的兒子?”
鍾山點點頭,心中卻在想:莫非這醫生也認識自己的父親?
韓醫生隻是“哦”了一聲,卻並沒有繼續問下去。
鍾山不免心急,這漿糊此刻就躺在屋裏,到底能不能救活,自己可不知道,而且這韓醫生也說他是陰有餘而陽不足,並且還沒什麼好的治療辦法,如此一來,那漿糊豈不是凶多吉少了?
馬三眼看出鍾山的焦急,便走到他身邊拍了拍肩膀,“放心好了,你韓伯伯的手段高明著呢,偌大個北京城,他若是沒了辦法,那別人更是不行。他既然說給開藥,那就還有希望,不然他是連救都不救的。”
鍾山聽到這話,心裏方才舒緩了一些,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剛才那般僵硬,不由得擠出一絲尬尷的笑容,對韓醫生笑了笑。
韓醫生並沒有搭理鍾山,而是重新回到屋裏,提筆開了幾付藥,附子、生薑、朱砂等等,洋洋灑灑十來味,寫完之後,將藥方交給了馬三眼,然後說道:“此方還需一味藥引。”
馬三眼和鍾山異口同聲地問道:“什麼藥引?”
韓醫生指了指外麵那巨缸,“若是沒猜錯,這缸便是寒陰甕了,這麼好的寶貝,不用可是可惜了。無根水在寒陰甕中存放九日,然後取出煎藥,這水還是可以解決的,隻是那藥引,恐怕是可遇不可求的。”
馬三眼在一旁也急了:“我說老韓,你說話能否一口氣說完,別賣關子,到底什麼藥引呀?”
韓醫生表情突然嚴肅下來,“不化珠。”
“什麼?!”鍾山和馬三眼聽罷韓醫生說話,頓時驚呆了,以至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韓醫生看出二人驚訝的表情,以為二人都被嚇住了。的確,這不化珠可是人家至寶,尋常人是一輩子都很難見到的,所以這藥引說出來,的確讓人有被驚嚇的可能,隻好又說道:“我知道這不化珠很難尋找,我也是彭道來離京的時候才一睹真容的。他走的時候,我還送了他兩本我的醫書。不過你們放心,即使不用不化珠,這孩子也沒那麼容易死,我相信我還能和閻王爺搶他幾個月的命,隻要用寒陰甕裏的無根水煎了我開的那付藥,我能保他的陽氣不會那麼快耗散。”
馬三眼和鍾山互視了一下,然後對韓醫生說道:“老韓,你可知道這小夥是誰?”
韓醫生一臉疑惑,“不是鍾如海的兒子?”
“我說的是躺著的那位!”馬三眼焦急地說。
韓醫生不解地看著馬三眼,等著他繼續。
“他就是彭道來的孫子!”馬三眼說。這話說完,馬龍飛頓時一驚,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掛在臉上。
“當真?!”韓醫生此時驚訝的表情要比聽到漿糊的身世更加明顯,隻見他將藥箱隨意地往一旁一放,急忙走到漿糊身邊,伸手就在他身上胡亂地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