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瑞雪剛剛那結結巴巴的一句話,讓屋裏的空氣頓時凝結了一般。其實誰心裏都明白的很,這長明燈一旦熄滅,定不是好兆頭。靠門站立的那幾個鄰居更不知道那長明燈早已變成了藍色,不然恐怕他們都不會站到現在。
死一般的寂靜,此時隻能聽到外麵天空中的落雨撒到蓋棺材那苫布上發出的刷刷聲。每個人都不敢大聲呼吸。
劉父此時哪裏還顧得聽這無賴小舅子的話,注意力已全部被那熄滅的長明燈吸引了過去。隻見他臉上豆大的汗珠開始淌了下來,嘴唇哆哆嗦嗦地對屍體說道:“媳婦兒呀,你有啥沒交代的事兒就在夢裏告訴我吧。人死了,這個世界就不屬於你了,可別回來嚇唬別人呀……”
劉瑞雪聽父親這麼一說,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那就是民間俗話說的“詐屍”。要說這詐屍,本書在前文裏曾近涉及過,所以再在此也不多做贅述。
劉瑞雪狠狠地抓著父親的胳膊,腳下卻在暗暗使勁兒往後拽他。劉父卻是巋然不動,依舊似是和生前的媳婦說話一般,念叨這那些話,此時在他心裏已是祈禱了不知多少次,千萬別出什麼意外。
可是,越是擔心什麼越是來什麼。劉父隻見媳婦頭上蓋著的那塊白布竟然微微動了一下!他嚇得輕“啊”了一聲,腳步也隨著女兒的拽曳往後輕退了兩步。小舅子此時也發現了門口的那些鄰居。他剛開始心裏一驚,但是臉上那些許的驚恐轉瞬而逝。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即使當官的都不能斷,何況這些鄰居了,更不可能插手這事兒,頂多打架的時候給拉一拉也就頂破天了。
小舅子既已不再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便又衝著劉父和後麵的那些鄰居扯開了嗓子。他此時是生怕事情不夠大,恨不得身邊有個戲匣子,可以讓全世界的人都聽到他的訴說,支持他的“正義之舉”似的。
“我可告訴你,姓劉的。守著我姐在,我尚且喊你一聲姐夫,但你必須給我家個交代。街坊鄰居也都在,都給我評評理……”這小舅子嚷道。
這多鄰居早已是看不慣他這飛揚跋扈的囂張樣子,隻是礙於人家家事不便參與罷了,此時這地痞無賴還想拽上自己,這些鄰居可不是傻子,哪個願意?紛紛搖頭擺手就要離開。恰逢此時,忽然外麵一聲炸雷,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鄰居和劉瑞雪父女此時均是一臉驚恐,嚇得說不出話來。劉父手微抬,指向前麵。由於這小舅子此時真是背對著屍體,見劉父伸手,以為是被自己氣的,心中正在洋洋得意,忽見他人臉色不對,方才慢慢將頭轉了回去。
這一轉不要緊,隻見身後的屍體,他的姐姐,此時竟然坐了起來。
這小舅子頓時大驚失色,之前自己的姐姐雙目怒睜,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眼珠子似乎要掉出來似的,嘴巴張得極大,從嘴巴裏還有液體流出,就如被好吃的饞著流出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