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這才一個不留神的時間,怎麼就打上了?陌老爺子手上的水杯和毛巾一甩,身體也沒有不舒服了,健步如飛地衝了過去。
小猴子的爸爸離得更近,陌老爺子走到時,帶著金邊眼鏡,看上去很斯文的男人真雙手架著小萌的胳肢窩把他從小猴子身上提起來。旁邊濃妝豔抹,身材高挑的女人一邊尖叫一邊把小猴子扶起來,“哎呀!兒子,你有沒有事啊?有沒有傷到那兒?!”
“這誰家的野孩子,也沒人來管教管教!”眼睛男人一臉嫌棄地把小萌讓旁邊一丟,“誰家的孩子,打了人大人就溜了?”
羊角辮小姑娘早嚇得哇哇大哭起來,高大的男人見女兒哭了,也連忙跑了過來,這一會兒的時間,運動場這個小小的角落陡然熱鬧起來,好奇的小朋友,圍觀看熱鬧的家長也或是湊攏或是遠觀,都朝同一方向看過來。
“小萌!”陌老爺子見眼鏡男就這麼把一個孩子給扔了出去,就算見慣了大風大雨,也不免心驚肉跳,畢竟隻是個四歲的小娃娃,骨頭都還脆嫩著呢,怎麼能這麼用扔的?!
“傷沒傷著啊?告訴太爺爺,有沒有摔疼?”手忙腳亂地扶起小萌,捧著肉肉的小臉左看右看,可別摔壞了自家的寶貝!
“你眼睛瞎沒瞎?你這破孩子打了我家兒子,你不先問問傷沒傷到?這麼自私,還一點禮貌都不懂,真是什麼樣的素質什麼樣的孩子!”小猴子媽媽拍了拍小猴子的衣服,不滿地嗬斥。
“小孩子打架而已,多大點事?有你們這樣摔孩子的?大人什麼力道,孩子才多大,你這樣摔下去是故意傷害,你還有理了?!”陌老爺子抱起小萌,安慰地拍著背,“誰家的孩子不是寶啊?感情別人家的孩子都是水泥做的不怕摔是吧?!”
“呦,老頭子看起來窮酸,懂得還不少嘛,故意傷害?你懂什麼叫故意傷害嗎?我老公就是做律師的,在我們麵前叫囂,告得你連褲子都賠掉!”
小猴子媽媽見陌老爺子理直氣壯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自己的孩子金貴得要命,能跟他那個連爸爸都沒有的野孩子比?
“嗬嗬,很好,我老頭子活了這麼大把歲數了,還第一次聽到有人要把我告到連褲子都賠掉!”陌老爺子年歲大了,比年輕時更多了些孩子心性,也更加地護短。但是一想到在孩子麵前吵鬧,指不定留下什麼樣的壞印象,老爺子一口氣又生生給咽了回去,“小萌沒摔疼我們就走哈,我們去那邊玩兒,太爺爺給你準備了飲料喝餅幹。”
按理說這是給了大家一個台階下,陌老爺子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都這麼忍讓了,事情也就該過了。奈何這世上橫行霸道的人還偏偏有那麼些!
“這就是那個沒爸的孩子吧?”眼鏡男推推眼鏡,側頭跟老婆說,“經常都是不一樣的人來接送,這回又換了個老頭……這孩子不會根本沒人要吧?”
“誰知道啊!”小猴子媽媽怕別人聽不到似的揚聲說,“又窮又爛唄!”
小猴子媽媽跟眼鏡男一起遇到過幾次艾冉,猴子媽媽自負年輕漂亮,家裏條件不錯,打扮也時髦,卻被一身平價服裝的艾冉生生給比了下去。連眼鏡男也失神了許久,還想方設法打聽過艾冉的聯係方式。小猴子媽媽都是看在眼裏,跟眼鏡男鬧過,直到聽說小萌跟媽姓,這才逮到了嘲諷的把柄。
“少說兩句吧。”羊角辮小姑娘的爸爸是個典型的高大北方人,聽到小猴子爸爸媽媽的話,憋不住了提醒道,“人家老人家都退讓了你們也消停了吧。更何況你剛剛摔人家孩子本來就不對。”小孩子打架教育教育就好了,大人出手算是個什麼事兒?更何況還那麼暴力地摔。
“切,本來就是,我又沒有亂說,那小子跟媽姓,也沒爸嘛!幼稚園的老師都知道啊,我還糾結呢,這幼稚園收生都不挑挑?這樣家庭出來的娃能是個什麼好東西?指不定長成什麼歪瓜裂棗的東西,我兒子跟這種人一起長大,可別被帶壞了!”小猴子媽媽越說越來勁兒,什麼難聽說什麼。
“他奶奶的!”陌老爺子髒話在嘴裏滾了一圈,看了眼小萌軟乎乎的模樣還是給吞了進去,轉頭嚴肅地理論,“你們把嘴巴放幹淨點,沒有證據就胡亂造謠,小心付出代價!”
小猴子媽媽剛準備反駁,小猴子扯了扯她的裙子,“媽媽,我頭疼。”
“哎呀媽呀!老公,兒子說他頭疼,肯定是剛剛被那個破孩子給摔的,哎呦咋辦啊?!”連忙蹲下身,細細檢查兒子的腦袋。
迫於小猴子媽媽的淫威,有些畏縮的幼稚園老師們這才推著校醫出來,“讓校醫先給看看!”
把小猴子交給校醫,小猴子媽媽有了完全自由的時間可以對陌老爺子全麵“開戰”。單手叉腰指著陌老爺子說,“你能做主不能?我要找能做主的,把這娃的媽媽叫過來,必須好好說道說道,我兒子萬一有什麼腦震蕩啊啥的,你麼必須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