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羽城媽媽的故事,艾冉後來聽陌奈霖多少提及了一些,這並不是什麼愉快的話題。
“齊大哥,我不是生氣,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既然是陌生人一樣的存在,為什麼要彼此打擾彼此的生活呢?我還是不去了。”一早在她母親那裏就斷得幹幹淨淨,她也不想再撿起這份親情。
“陌生人?好,就算是陌生人……對一個臥病在床的老人,你看在我這個‘朋友’的份兒上,也請你去看看他吧。”齊羽城認真的懇求。
“抱歉,”艾冉堅持的東西,很少有能夠有改變主意的,“我們並沒有什麼好說的,見了麵也不過是徒增愁苦,心思鬱結對病人也不好。”
深深歎了口氣,齊羽城說,“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其實在這件事情裏,沒有誰對誰錯。應該說都錯了……姑姑當年才十九歲,聽說聰明伶俐,已經大學畢業,認識了艾龍,兩個人瞞著家裏開始交往,那時候我爸爸已經離家了。齊家,我承認,齊家骨子裏有些迂腐,特別是在婚姻這件事上。姑姑和艾龍的感情不被齊家接受,當天,姑姑就收拾了行李,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京城。”
艾冉沒有說話,但是顯然認真聽進去了。
“聽說那時候老爺子還很年輕,雖然腿腳因傷一直沒法走路,但是性子急,脾氣又強。他有多生氣,就有多難過,爺爺堅持了許多年不去找姑姑,可能他那時候也沒有想過生命的脆弱。前幾年老爺子在鬼門關走過一遭後,醒來後憋不住了,才偷偷私下讓人找。”
“可惜我們遲了一步,等我們終於找到的時候,發現姑姑那時候已經生病去世很多年了,隻留下一個女兒,甚至於那個女兒,也已經成家立業了。很巧的是,這個女兒結婚的對象,竟然是一直交好的世家,不過我們查過了,發現陌家並沒有發現你的身份。”
“其實你們一早就知道……陌奈霖曾經說過,我逃婚的時候,他對我的追查遇到了許多問題,他一直很奇怪有誰會破壞他的情報網,原來是你們。“
齊羽城說,“很好奇所以多查了一下,也就是這一下才知道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們是真的沒有想到姑姑的死竟然不但是生病,還有其他人為因素確定,自然也就沒有往下延伸。”
“小冉,我告訴我,一個因為跟女兒鬥氣而錯過女兒人生,以及外孫女成長的老人;跟一個因為跟自己的父親鬥氣,而在人生最後的關頭還在為回不了家悔恨的女兒,到底是誰錯得更多一點?”
“我明白了。”艾冉懂了齊羽城的意思了,說得有道理,隻是理智和情感還有她的頭腦中進行拉鋸戰。
齊羽城告訴艾冉,“爺爺的情況非常不好,我並不希望你或者說爺爺,跟我姑姑一樣,到死都遺憾。”,
室內的暖風就像能調節整個春夏,艾冉看著窗外的陽光,說,“讓我再想想。”
接下來的日子裏,艾冉的確去看望過齊老爺子兩次,都是很生疏的探望,但是齊老爺子已經很高興了,他沒有為當年的事情辯解什麼的,隻是單純很高興看到外孫女看望他的感覺。
女兒已經死了,現在能做的隻有彌補。
從醫院回家的路上,艾冉打算去公司上班。剛剛到公司裏,就被匆匆忙忙趕到的柳三逮住。
“嫂子,你一定要幫我和小蜜蜜的婚禮策劃策劃。”
“我嗎?可是我其實沒有舉行過婚禮,所以我連流程都不知道。”艾冉很遺憾當年和陌奈霖隻是辦了個手續,沒有舉行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