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浪費你的精力,就算有什麼關係,那也是從前,現在,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喬治笑著聳了聳肩。
“嗯哼,那就是關係匪淺的意思了。”艾冉點了點頭。
喬治不置可否地看著她,看了看手腕上的烤瓷嵌金瑞士手表:“你再休息一會兒吧,現在我們走不了。”
說完,喬治站起身,轉身出了門,不多時,門口傳來“哢哢”兩聲落鎖的聲響。艾冉抿唇看著空曠的屋子發呆。
反正被綁架了,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來整理整理,她那段不為自己所知道的過去?和奧斯頓初見的細節,她已經記不清了,唯一記得的,是一瞬間泛起,且無法忽視的怦然心動。
還有那個長得完全是稚嫩版奧斯頓的小萌……奧斯頓說過,他有一個妻子,失蹤了,他一直在尋找她,甚至,連名震歐洲的大型化妝品牌“air”都隻是他尋找妻子的手筆之一……既然如此,對她的曖昧,又是為什麼?小萌還小,但是短短一天的相處足夠她明白這個孩子超高的智商和情商,可為什麼這麼聰明的孩子,會認死理非得說她是他的媽媽呢?
答案好像,有兩個——要麼,她古小冉就是奧斯頓失蹤的妻子,小萌的媽媽;要麼……她跟那位女士,長得過於相似!
如果她是奧斯頓的妻子,小萌的媽媽,那歐陽軒呢?歐陽軒又該怎麼解釋?“air”的創立是為了尋找她,說明早在多年前,她就已經從奧斯頓的生活中消失了,那她肚子裏的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可如果隻是因為她和那位女士長得相似,身為哥哥的齊先生,為什麼見到自己,卻毫不驚訝?
想到這裏,所有的線條似乎又被擰在了一起,理不出頭緒。輕輕撫上腹部,艾冉有些擔憂,知道自己被綁架,除了一開始的忐忑,她竟然很平靜。下意識地認為有人會來救自己……雖然嘴硬不想承認,但是也沒辦法自己騙子自己,她在等奧斯頓來救她。
頭隱隱有些疼,艾冉屏息忍耐著一波接一波如海浪一般忽而劇烈忽而舒緩的疼痛。手不由自主地撫上明顯隆起的腹部:“這是個危機,但是也是個轉機,寶寶……抓住這次機會,我就可以留下你,所以,你要乖乖的!”
不管是歐陽軒的妻子,還是奧斯頓的妻子,她都同樣麵臨著一次危機,那就是孩子。很顯然,這兩個人都執著地想要解決掉她肚子裏這個他們眼裏的“麻煩”。雖然後者是為了她的身體健康,但是,留下這個孩子,也是她的執著……或許全天下的母親,都是這樣的。
“歐陽,你的電話。”手機悅耳的鈴聲在車裏已經持續不斷地響了許久,它的主人顯然並不想理會。傑克從保姆車的後視鏡中看了冷漠的歐陽軒一眼,無奈地提醒,“響了很久……”
黑白分明的眼珠動了動,歐陽軒冷笑一聲,視線投向前方,從後視鏡冰冷的反射中與傑克對視:“經紀人先生,如果我不接這個電話,是不是有什麼懲罰,比如說,雪藏我?”
陰陽怪氣。
傑克搖了搖頭,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歐陽,這不是你。”慌亂的,任性的,無理取鬧的,這不是他認識的歐陽軒。
縱然他以自我為中心,處事頗為幼稚,甚至被合作的男星評價為情商不高,但是更多的時候,他有一張完美的麵具。在這張麵具麵前,他雖受詬病,卻隻是小打小鬧的缺點。這次不一樣,他就像瘋了一樣……
“那怎麼樣才是我?”歐陽軒望著車窗上倒映出的自己的臉,“傑克,當一個人在你的心裏,向往一年,那是喜歡,向往三年,那是習慣,向往五年,那是堅持,可十年呢?十多年呢?那是什麼?執著。”
從他們還有高中生的青澀開始,那個看似柔弱,實則堅毅的女孩,就像一盞他可望不可即的燈火……她算什麼呢?頗為成功的商人“艾家”的長女,不受寵到上大學的學費都必須靠自己打工補貼,可他呢,世家子孫,備受寵愛。
她和他,雲泥之別。
可讓他招架不住的偏偏是,她艾冉在他的眼中才是高高在天上不可褻瀆的雲絮,而他歐陽軒,卻是心懷妄想的泥土。
他暗戀卻不敢訴說,他想,等到有一天,他一腔炙熱的感情要麼在沉默中灰飛煙滅,那麼他們彼此依然是朋友,要麼就是忍耐不住,爆發出來,那麼至少也能表達自己的情感。可是……
“我不敢碰觸她,隻能守護著,等到我好不容易,決定要稍微靠近一點……命運跟我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歐陽軒笑得苦澀,“她和陌奈霖結婚了,更可笑的是,不是因為愛情,因為那時候的她必須要一個避風港,這個避風港並非是非誰不可……可為什麼不是我?”
“歐陽……”傑克轉過頭,他知道歐陽軒有一個用情很深的“青梅”,可他並不知道這位古小姐就是那個她。
“傑克,試想一下,你想要守護的人,在你懵懂的年紀,走進別人的懷抱……如果她幸福,我本可以放手的,但是她不幸福,她逃離那段可笑的婚姻。”歐陽軒像回憶起了什麼幸福的事情,表情輕鬆了一些,“我帶著她逃走,這樣就好了,結束了錯誤的路程,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