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風為了自家兄弟被自家兄弟的親爹控製在了陌家別墅,而始作俑者的陌奈霖,此時腦袋裏各種念頭閃得飛快。
艾冉好不容易彙聚的些許精力已經耗得差不多,整個人又陷入昏昏沉沉的狀態,可陌奈霖每次想喂她喝水,她就開始莫名地掙紮。
又一次喂水失敗,陌奈霖挫敗地緊了緊抱著艾冉的手臂:“小冉,聽話好不好,你扛不住的。”
嘈雜的聲音中,不知道是不是艾冉分辨到了陌奈霖的聲音,再一次張開眼睛,艱難地撇開頭,說:“……水裏……有藥……”
“什麼?”陌奈霖仔細地看著艾冉幹裂的紅唇張合,讀出的信息令他眉心皺得更緊,“藥?”
對了!這水一直放在艾冉的旁邊,轉頭就能喝到,可是看她現在的狀態,已經缺水很久了……所以……她是因為水裏被人下了藥,所以才寧願一直渴著也不喝水?
“夏嘉兒!”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整棟樓裏,會用這麼卑鄙的手段,隻為了折磨艾冉的,除了夏嘉兒,還有誰?!
“你乖一點,老公去給你找水。”陌奈霖狠狠吻了吻艾冉的額頭,小心地把她放好,“等等我。”
起身的動作微微一頓,陌奈霖的衣角,被床上意識模糊的人輕輕拽著。纖細的手指,不大的力氣,卻讓陌奈霖沒辦法再邁開步子。看著這樣的艾冉,陌奈霖指尖冰涼,連帶流進心髒的血都是冷意十足,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無能。
或許過了兩三分鍾,也或許過了兩三小時,在艾冉半夢半現實的意識中,光怪陸離的景象包裹著幾乎所有的意識,但是她感覺到溫暖的水潤澤了她的唇舌和喉嚨……
“傻丫頭,這個時候還記得離婚不離婚的事情……屬豬的嗎?啊?蠢!”陌奈霖溫柔地蓋住艾冉的額頭,忍不住毒舌,隻是眼裏的柔情能夠把人溺斃在其中。
“……如果你醒過來,不要害怕,我在你身邊,就算你一時看不到……”陌奈霖握住艾冉的手,一一請問細膩但冰涼的每一根手指。
陌奈霖找了些東西塞進艾冉的耳朵裏,這樣可以降低噪音,緩解噪音帶來的痛苦。
“兒子,你要聽話點,否則我就把你處理掉。”陌奈霖輕柔地撫摸著艾冉的腹部,語帶威脅地嘀咕。
重新綁住艾冉的雙手,陌奈霖細心地處理了他出現過的痕跡,接著小心地閃出房間。
“她始終是要死的,現在又何必把她當成座上賓一樣款待。”長長的走廊盡頭傳來熟悉的聲音,隻是這之中,沒有了以往藏在聲音中軟糯的撒嬌意味。
“抱歉,夏小姐,請您配合,我們隻是聽喬治先生的命令行事。”陌生的男性嗓音響起,略微有些不耐煩,“如果您再這樣打攪我的工作,我可能隻有請保鏢協助我工作了。”
“……這位醫生先生,你恐怕還看不清形勢吧?喬治喬治……擦亮你的眼睛看清楚,喬治和費達,這家裏,到底是誰說了算!”夏嘉兒一邊倒退一邊阻攔喬治派來為艾冉調理的醫生。
“夏小姐,”醫生是一位三十出頭的男人,推了推金邊眼鏡,嚴肅地說,“不管這個家裏喬治先生說了算,還是費達先生在做主……總之,都不是你。”
夏嘉兒被噎了一噎,還沒來得及反駁,跟在醫生後麵的黑衣男子接到醫生的暗示,上前一步,輕而易舉的反手製住夏嘉兒,往前推了推,總算走完被夏嘉兒攔住的樓梯。
夏嘉兒本來勢單力薄,她唯一的作用就是提供給費達足夠的陌奈霖的信息,以方便喬治的行動。而現在,她顯然已經沒有多大的作用了。
“她沒死!”夏嘉兒緊咬紅唇,憋屈地說,“你放心,我還沒有弄死……她……”被反製住手臂押著的夏嘉兒恍然看到前方一道熟悉的背影……
那種挺直了腰背走路的姿勢,那個身形……陌……“放開我,混蛋,叫你放開我!”夏嘉兒奮力掙紮起來,是哥哥!是陌奈霖!她不會認錯!那是她心心念念了多少個日夜的男人,怎麼可能認錯他的背影!
鏡片在燈光的照射下,泛出一點幽深的藍色。看著前方在他們的吵鬧聲中,依然選擇不徐不疾往前走的人,醫生再次推了推眼鏡,抬起的手擋住了欲言又止地表情:“夏小姐,我在重複一遍,如果你再這樣不配合,甚至打攪我的工作,我……”
“放開我!我警告你,你再不放開我,會耽誤了你家主人的大事!不管喬治還是費達,都不會放過你!!!”嘴裏放著狠話,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那個連頭都不會的人。
就算背影記錯……可現在這麼大的動靜,他都跟沒事人一樣往前走,這樣就足夠可疑了!
“夏小姐不需要找些莫須有的理由汙蔑我,隻要你不搗亂,給我製造麻煩,我自然也不會讓他們控製你。”挺拔如鬆的背影一個轉身,消失在走廊盡頭,醫生朝反鉗製住夏嘉兒的保鏢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