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覺寺曾作為皇家寺院,裏麵的每一位主持皆是由皇親來擔任,自青州唆亂之後,三十餘年才又歸屬北漠,年近古稀的無相大師自是最後一位皇親。
青州六十年前乃是屬於姑蘇燕國的管地,因內亂於中,青州又一向散管,所以在有心人士的鼓動下,漸漸地自成一方管轄。
而無相大師,正是當年姑蘇燕帝的皇叔燕子南,如今燕帝的祖爺爺,十七歲落發出家,一呆就是數十年。
自青州隸屬南漠,大覺寺煙火早已衰退,可自十年前,當今南漠皇帝的族弟凰東嶽出家自大覺寺,煙火也已漸漸地旺盛起來,但是幾人一路經過之地,卻是一片荒蕪,顯然不是久居之地。
花鳴此時亦是想到了小沙彌給自己的字條,難道,無相大師出事了?
看見小沙彌疾步而去,花鳴不禁帶了幾分猶豫地看向了花無眠,示意花小賢去看門,低聲同花無眠時著自己的發現。
“公子,這裏很詭異,剛才那個牽馬的小沙彌給了我一張字條讓我們走,而且這屋裏的布置也很奇怪。”
花無眠卻是不鹹不淡地說道,“有什麼不對?你說來我聽聽。”
花鳴也是不在意花無眠的態度,緩緩地說出來。
“門後五步遠擺了一塊黑色的屏風,屋裏有很多種藥物交雜的味道,很是奇怪,而且,大師的麵向也很奇怪。”
花無眠略微思索,問道,“有什麼奇怪的?難道你沒發現,這屋裏根本就沒有活人味嗎?”
“的確……”花鳴努力嗅嗅空氣中的味道,左右思索,卻突然大驚失色。“公子,我們中計了!”
此時,守著門外的花小賢也慌張地打開了房門進來。
“不好了,好多和尚拿著木棍凶神惡煞地過來了,嘴裏說著什麼殺人償命的?公子,怎麼辦?”
花無眠眉頭微縮,突然淡然地在無相大師的旁邊坐下了。
花鳴也是不懂花無眠怎麼想,隻能默默地站在了他的身邊,花小賢則躲在了花鳴的身後。
“就是他們殺了主持師傅?來人,給我綁起來。”一個身穿紅色袈裟的和尚怒氣衝衝地提開了房門,看著裏麵的三人示意身後的和尚上來綁人。
“敢問這位大師,我家公子剛到此地還不到一刻鍾,而且自始至終都有人陪同又如何殺人了?”花鳴聞此厲色說道。
“哼!殺了人還敢大搖大擺地在我大覺寺住下來,還信口雌黃地說有人陪同,人呢?在哪裏?”為首的和尚仍然是急聲厲色地質問。
“敢問大師是哪位?”花無眠卻是突然問道,語氣溫和,絲毫不動氣。
“本座乃是大覺寺第九十代執法長老無衍,負責大覺寺眾多僧人的賞罰。”對於花無眠的話,為首著袈裟的和尚乖乖的答道,卻突然警覺第看向三人。
“爾等勿要辯駁,還是到刑堂再交代吧!”說罷就示意底下的人上前來捆綁幾人。
而花鳴卻是拔出了手中的長劍,護在了花無眠身前。
“誰敢過來,我也是不客氣了?”花小賢也是拿出了自己的武器,背靠背地待在了花鳴身後。
“誰說我花無眠殺人了?”花無眠站起身,啪地拍了一下無相大師的床。
躺在床上的無相大師的身體就被騰空飛起來,花無眠在他全身的大穴上飛快地點穴,然後突然就丟到了眾人麵前去了。
一眾僧人連忙趴下身去接住,卻發現這具身體早已是一具沒有了呼吸的屍體。
“主持師傅……”眾僧人怒目圓睜,幾欲殺人。
“你們仔細看看,這真的是你們的主持師傅嗎?在下雖然不才,卻是跟無相大師有個幾麵之緣,是以,對他亦有幾分熟識。”花無眠卻是淡然地說道,絲毫不把眾僧人的怒氣放在心上。
那叫無衍的僧人仔細地蹲下身來觀看地上的屍體,他雖說同無相大師是師兄弟,卻也是無相大師一手帶大的,豈會不知道無相大師的身體特征?
待特地觀察一番後,這才舉手示意身後的僧人安靜。
“三位施主,對不住,無衍是接到寺內僧人的話才會如此衝動地前來,無衍莽撞,望三位施主見諒。”
說著就給三人跪下來,俯在地上等著三人說話,後麵的僧人見狀,也趕緊跟著跪了下來。
“無衍師傅言重了!你也隻是關心無相大師太過心急才招致利用,不過,我倒是對大覺寺的僧人有些懷疑,堂堂大覺寺僧人,竟然有外麵的人冒充,而無相大師卻是不見影蹤。”花無眠輕揮衣袖扶起地上的無衍,後麵的僧人也是跟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