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室擦著頭發出來，看到程嘉瑋竟然坐在浴室正對的沙發上，依菲怔了下，將毛巾重新又捂到臉上，“我穿好衣服就走。”
“聽權叔說，你吸煙？”
“是的，我吸煙。”那也是跟他學的。程嘉瑋吸煙的樣子很好看，手勢輕巧，本身長得又好看，輕煙薄霧裏那雙漫不經心的眼睛叫人迷戀。他不在時她總會情不自禁去模仿，好像有了那種甘苦的味道，就會有他在身邊的那種微妙感覺。沒想到這也成了他不能要她的原因。
程嘉瑋的煙盒放在他麵前的茶幾上，依菲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看，果不其然，裏麵一支煙也沒有——他給他自己的定量好像很少，經常見他煙盒不離身，打開來卻是空蕩蕩。
“煙盒能送我嗎？”
“不能。”
“那煙送我。”依菲走到梳妝台前，拉開小抽屜，在裏麵結結實實地摸了一把，才若無其事地坐下來，取出梳子梳頭。
她的小動作，程嘉瑋不看也知道。就是因為總這樣，他才對她諸多不確定——顏月不喜歡的，她竟然會喜歡；顏月的小手段，她竟然也很熟撚。
“你到底是從哪裏來？”
“從你的思念裏來。”從鏡子裏看到程嘉瑋困擾的神情，依菲不動聲色，一下一下慢條斯理地刷著長發。
程嘉瑋審視的目光從依菲的長發掃到她的肩、頸、背、腰、臀，到小腿、腳踝、腳趾，又從下往上慢慢看去，視線裏漸漸有了溫度——和她第一次幽會也是在晚上，半明半寐的光線，看似熟悉的輪廓，比例相近的背影，更容易引燃欲 望。
“說實話。”他走到她身後，手掌握住她肩膀。
想聽實話就不會走過來了，他的眼睛根本就沒看到她臉上。
依菲低了下頭，長發滑到頸側，擋住了程嘉瑋看著的方向，程嘉瑋果然不耐煩地撥開了。依菲甩一下頭發，再掩住。這回程嘉瑋直接將她提起來，放到梳妝台上，“叫你別動。”
“不是要聽實話嗎？”程嘉瑋低頭咬到她頸側的時候依菲問。
程嘉瑋牙齒重重一合，咬出一圈血痕，再慢慢吮去，“你能有什麼實話？”
除了謊，還是謊，一言一行都假得不能再假。
依菲終於明白為什麼平時在一起時程嘉瑋為什麼總會給她一種[斂著]的感覺了。那種假模假式的溫柔，根本不是他本性。
雙腕被長毛巾係住，掛到貝殼形大床邊的裝飾用的珊瑚鉤上，身高不夠，依菲試探著想用腳尖點到地麵，卻發現全不能夠——珊瑚能承重嗎？這麼著能掛多久？
會掉下來吧？
“隻要別亂動，就比你想象中的牢固。”
左右足尖離地麵也就幾公分而已，不低頭也就是了。可程嘉瑋這樣算是什麼意思？要撕破臉嗎？
燈光熄滅的一刹，依菲才有了真實的惶恐，“程嘉瑋，你要做什麼？”
想往下跳，卻隻掙得手腕生疼，腳跟敲在牆壁上，沉沉的連聲響都杳然。
“別亂動。”
身體驀然一涼，緊裹著的浴巾落到了地上。
隨即便有一雙手，握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