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利恩耗在家裏的時間越來越多,前幾年依菲幾乎都不見他有休息的時候——作為葉家正統繼承人,葉利恩從十來歲就開始參加各種課餘商業實踐。葉家公司裏的商案,往往會做出多份,公司職員之外,葉家族人也會持有未定案的部分,當作課業。
依菲始終記得少年葉利恩常年不見表情的一張臉,現在倒是多了笑容,陽光許多。
現下他一心二用地一邊翻看資料引證,一邊隨手記下聽著還算順耳的曲子,考慮能否轉換成小提琴曲,手指在桌沿輕輕叩著節奏。
家務助理端過煮好的雞湯,往葉利恩桌上也放了一份,他嚐一下溫度,覺得喝起來還行,端著碗底未免燙手,便走到床前一口一口地喂她。
依菲想到葉笙問她打算的時候她竟然說願意將就,一直陪著葉利恩。
若真在一起,誰才是誰的將就呢?
“燙到了?”葉利恩放下湯碗。
“沒啊。”
葉利恩看著依菲眼底的淚光,伸手去抬她下巴。
依菲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想要親吻葉利恩的。
嘴 唇相接的時候有一瞬清醒,想要後退,卻被葉利恩抱住了——他等這一刻,已經太久太久。
雙唇輕輕碰合了幾次,最終被噙住了重重吸 吮,葉利恩的手勁很大,像是要把依菲嵌進身體裏,依菲被他壓得胸腔骨頭都隱隱作痛。
“米菲,”親吻的間隙葉利恩貼著她的嘴 唇輕聲說,“我很開心。”
依菲的手貼在他心口,感受著有力的心跳,忽然不忍推卻,小聲回應,“我也是。”
葉利恩又吻住她。
兩個人頭挨著頭,喃喃地說話。
葉利恩順著躺下來,眼睛裏卻滿含期待和鼓勵。
房間空氣裏仍然盈著情欲噴薄的味道,葉利恩有點兒不好意思,“先去書房好嗎?把門窗打開透透氣。”
“好。”依菲應著就要下床,卻被葉利恩攔住,“我抱你。”
手術第二天依菲就已經能下地活動了,葉利恩在家時卻總當她是嬰兒,來來去去上哪都是抱著,也有時候依菲逗他要背,他就背著——站著背,坐著也背,他坐在桌前看書,依菲就趴在他背上聽歌或睡覺。那樣子無理取鬧地煩他,葉利恩竟然也隻當她是在撒嬌,反而更溫柔順從起來。
依菲找不到迫他放手的借口。反而一點一點在那溫柔裏陷落。
葉利恩向家裏要求保鏢而不得,從助理口中得知葉笙來過之後,更對嫡親姐姐怨氣不打一處來。好在依菲在他家住了小有一月,也都平安度過。後來算算日子三十天整,兩個人去唐人街買了隻奇大的紫燕風箏,配上幾卷魚線,到城郊足足放了一天,臨近黃昏才戀戀不舍地剪了線。
眼見著天邊小小的黑點飄搖翻滾著慢慢消失在兩人的視界,依菲突然記起一件事,“糟,忘了寫名字!”
“那明天再來。”
“哪有那麼多晦氣?”
“寫我的名字,綁緊一點,隨便你放。”回去的時候發現兩個人跑了太遠,連車影都看不見。葉利恩怕依菲體力不足,又催她爬去他背上,背著她走。
“你都不會累嗎?”依菲戳戳葉利恩的肩,真是瘦,人都成了衣架子,好像總也不見長。
“學聲樂的體力都好著呢,”他頓了一下,又慢慢補了一句,“腰力也好。”
依菲哈哈大笑。
“你不信,可以再試試。”他是認真在調戲她。
依菲雙手貼住葉利恩紅得發熱的臉頰,輕輕在他後脖子上咬了一口,“試試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