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堂中,張徹坐在椅子上拿著茶杯,焦急的等待著,方子已經遞過去了,可站櫃的老頭看見藥方,隻是一個勁的搖頭,隻派了個小夥計出去,就是遲遲不給抓藥。
不行,二弟的病可耽誤不得,不行我就到別的藥店去抓藥,想著張徹站起來,聽見後堂有腳步聲傳來,止住步子。
後堂走出個挽著袖子的中年文士,徑直走到藥櫃,接過老頭手中的方子,看了一眼,臉色大變。
“小哥,這個方子是誰給開的,又是買給誰用的?”文士扭過頭,看著張徹,問道。
“怎麼,這個藥方有問題麼?”張徹心裏一驚,問道。
“小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文士也不做答,繼續問道。
“這個方子是城北徐老大夫開的,他說我二弟風寒入體又兼氣急攻心,恐怕性命不保,開了這個方子續命用的。”張徹回答。
“哦,原來如此。我觀此方全是虎狼之藥,尋常人若是用了,立馬七竅出血一命歸西,即便是以毒攻毒暫時穩住病情,也是遺患無窮啊。”文士歎道。
“那先生可有什麼靈丹妙藥專治此病,多少錢我都付的起的。”張徹趕緊說道。
“哎,不是錢不錢的事。城北徐大夫醫術比我可高明許多,開的方子,定是錯不了的。不過小哥,你確定要抓這些藥麼?”文士問道。
“保命要緊,顧不了那麼多了,先生還是快點抓藥吧。”張徹說道。
“抓藥可以,不過這些可全都是毒藥,一不小心就要人性命,小哥還需寫下證明,言明若是用藥之後,病人性命不保,與我百草堂並無幹係,我才能給你抓藥。”文士說道。
張徹拿過紙筆,寫道:如我二弟用藥之後,性命不保,與百草堂並無幹係,右角落下日期名款,遞給文士。
文士拿過紙張,點點頭道:“小哥定是明國人了,聽聞明國嵩山學派書法一絕,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想必小哥也是得自高人指點真傳的吧。”
“大哥,救命要緊!那是說這些的時候,你趕快給我抓藥去吧。”張徹急道。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暗,街道上到處都是垃圾,這是白天路上行人留下的,張徹望了望,街上的小販們早已收攤回去了。
“嘎…”頭頂一聲怪叫,張徹望去,卻是一隻樹上的大烏鴉,紅紅的眼鏡盯著他,這隻烏鴉頭頂一簇白色的羽毛。
“烏鴉與墳墓為伍,以腐肉為食,老人說遇到此鳥甚是不吉利。”街口那邊一個聲音傳來,是個男音。
前麵的街道上走來兩個人,其中一人身穿紅色緊身胡衣,手拿一根長鞭,張徹認得,來人正是衛國郡主朝霞。
剛才說話的那人約莫三十左右,一身士子長衫,手拿一柄骨扇,腳步沉穩無聲,嘴角兩撇小胡子,倒顯得儒雅成熟。
張徹大驚,此人與朝霞並行,必是有來頭之人。若是專來找我麻煩,可是難以對付了。
“張徹,想不到會在這裏遇見我吧。”朝霞話不多,表情甚是豐富。
“他就是張徹,剛到青雲沒幾天。”朝霞向那人低語道。
“張徹?”那人似有不解。
“就是明國世子。”朝霞解釋道。
那人點點頭,目光炯炯,盯在了張徹臉上。
“郡主,我今天還有急事,改天親自去你府上,是殺死剮悉聽尊便,你先讓開去路,放我過去好麼?”張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