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不是說達成合作了嗎?你這個表情不對啊?到底怎麼了?”對麵的男人坐不住了,放下酒杯想從秦北宴的口中問出話來。
“李氏集團也參加了這次洽談,代表李氏集團出席的人不是別人,是曉杉。”秦北宴仰頭灌下一杯酒。
金黃色的液體順著嘴角流出,順著喉嚨流淌,暈染在襯衫上,原本十分性感的畫麵,此刻看起來竟有一絲悲涼。
對麵的男人有一絲慍怒,安曉杉,又是因為這個女人!他以為秦北宴難受是因為對手是安曉杉,而自己沒有留情。
開口勸解,“那又怎麼樣?商業上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有輸就有贏,你也不用太在意,這種事讓了是情分,不讓是本分。”
“不是這樣的,你不知道,上次見她的時候她還好好地,今天,她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就好像,就好像……”死人一樣。
秦北宴不忍心把後麵的幾個字說出口,隻是又狠狠地灌了一杯酒。
男人一把攔下來,奪過酒杯,摔在桌子上,裏麵的液體濺的到處都是,“別喝了,現在喝酒有什麼用?到底怎麼了?”
男人聽的雲山霧繞,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件事一定跟安曉杉有關係。自從那件事之後,秦北宴有多久沒這樣了?
“她暈倒了,就在會議室裏,她倒在我的懷裏,一點生氣都沒有,然後李楓然就把她帶走了,如果不是我,曉杉大概也不會這樣,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秦北宴語無倫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眼淚順著眼角流出,嘴角掛著一抹苦澀。
“打個電話吧,打個電話問問,你也能安心,如果你不覺得難為情,我替你打。”對麵的男人作勢要掏出手機。
“算了,別去打擾她了,恐怕,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我,是我搶了他們公司的合作,是我害她昏倒。”秦北宴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每一聲都十分用力。
“喝酒吧。”男人給兩人滿上酒,又碰了一下。
秦北宴不說話,隻是默默地喝著酒,目光時時刻刻盯著手機,時不時拿起來看看上麵有沒有短信,每次都是希望滿滿,隨後化作失望。
好幾次,秦北宴都已經摁好了安曉杉的手機號,但是始終沒有按下撥打建,隻是又默默的刪掉,來來回回好幾遍,對麵那個男人都快看不下去了。
“要打就打,秦北宴做事什麼時候這麼不幹脆過?”對麵的男人正要給安曉杉打電話,秦北宴一把搶過手機。
“冷小白,不準打,你要是打了這通電話,以後我們就再也不是兄弟了。”秦北宴趁著最後一絲理智,跟冷小白說出這句話。
冷小白拿回手機放在桌子上,兩手一攤,“好,不打,我們喝酒。”
酒過三巡,秦北宴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嘴裏一直念著安曉杉的名字,冷小白雖然也喝了很多,但是酒量比秦北宴好多了,而且今天也有意控製自己的酒量,所以還算清醒。
就在冷小白猶豫要不要給安曉杉打電話的時候,秦北宴突然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找到自己的手機,望著那串已經看了無數次的數字。
“曉杉,曉杉……你怎麼樣了?”
一想到安曉杉暈倒在他懷裏的樣子,秦北宴再也無法控製自己,不自覺的按下安曉杉的號碼。
“秦北宴?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安曉杉好奇,秦北宴居然這麼晚給她打電話。
今天下午,李楓然終於在安曉杉的軟磨硬泡,再三保證之下,同意她出院,安曉杉也順利地趕在安曉離回家之前到家。
剛吃完晚飯沒多久,安曉離正在收拾碗筷,安曉杉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居然是秦北宴的。
“曉杉,曉杉……”秦北宴隻是在電話那邊不斷地叫安曉杉的名字,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
安曉杉無奈,想直接掛斷電話,但是又不舍得,“秦北宴,你到底怎麼了?”
“曉杉,我很擔心你,你怎麼樣了?”秦北宴將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問出口。
“我很好,你不用……”安曉杉突然意識到,以秦北宴的個性怎麼會說這種話?“秦北宴,你在哪裏?”
“我在哪裏……”秦北宴的意識已經不清醒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冷小白看著這搞笑的一幕哭笑不得,在一旁出聲提醒,“半夢酒吧。”
“對,半夢酒吧,我在半夢酒吧。”秦北宴望著一桌子的空酒瓶,喃喃自語了一句,“我喝了好多酒,我要你來接我回家。”就連喝醉了,都是這副命令的語氣。
安曉杉沉默了一會,像是做了什麼決定,“好,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