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北宴直接去醫院,剛到門口,透過玻璃,被裏麵溫馨的一幕刺痛了雙眼。
安曉杉的身體雖然恢複了不少,但是傷口處一動還是有痛感,所以李楓然徹底把安曉杉當成了手不能拿的人,“來,再喝口排骨湯,這些東西對傷口愈合最有好處了。”
“李楓然,你讓我自己來吧,我隻是腹部中了一槍,不是雙手骨折,沒事的。”安曉杉笑著去取李楓然手中的碗。
李楓然當然不肯,拿著碗躲躲閃閃,“我看你就省省吧,現在你還是病人,就別逞強了。”李楓然順手拿起一塊抽紙,替安曉杉擦拭嘴角,動作小心,對安曉杉嗬護備至。
這一來二去的,落在秦北宴的眼裏就成了打情罵俏,秦北宴心中醋意橫飛,怒氣升騰,直接推門進去,裝出一副蠻不在乎的樣子,“你們的關係不錯啊。”
李楓然沒什麼,倒是安曉杉有些不太自然,“你過來了。”安曉杉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雖然不像以前那麼紅潤,但是已經沒有之前昏迷時的那麼慘白了,看樣子李楓然照顧得很好。
“李楓然,我剛剛在樓道裏碰上了護士,護士通知你去拿東西,我不太了解,還是你去吧。”秦北宴的理由看似無懈可擊。
李楓然望著安曉杉,安曉杉點點頭,李楓然也沒什麼好說的,放下手中的東西,盡管有些不高興,“你好好照顧她,我一會就回來。”
“醒來之後我一直沒有見過你,怎麼樣?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嗎?”安曉杉以為他們的關係已經有所緩和,所以也開始關心秦北宴。
“我們離婚吧。”秦北宴甚至都沒有坐下,看樣子並不打算跟安曉杉聊聊,隻是來通知安曉杉離婚。
“你剛才,說什麼?”安曉杉醒來後,一直看不到秦北宴,好不容易見到秦北宴,聽到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離婚,要不是秦北宴就站在她麵前,她絕對以為自己自己出現了幻聽。
這就是她救下來的男人嗎?
“你跟秦昊之間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秦北宴的表情沒有任何浮動,好像真的不在乎了。
聽到‘秦昊’兩個字,安曉杉的身體本能的顫了一下,他還是知道了?果然,這就是命運。“對不起,我很抱歉。”安曉杉低著頭,不敢看秦北宴的眼睛。
“這是一張支票,我已經簽好了名字,數額你可以隨便填。”秦北宴把一張支票遞到安曉杉麵前,數額那個位置果然是空的。
“這是什麼意思?分手費嗎?”安曉杉的眼角已經盈滿淚水,需要很大的勇氣和力氣才能不讓它掉下來。
她有她的驕傲和倔強。
“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我們離婚我需要給你分手費嗎?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秦北宴說得十分絕情,“這是你替我擋了一槍的錢。”
“是啊,我確實不配。”安曉杉的手顫抖的接過這張支票,眼淚‘啪嗒’一下落在上麵,“秦北宴,你真的覺得我替你擋了一槍,是為了你的錢嗎?”
“難道不是嗎?從你嫁給我開始,不就是為了錢嗎?怎麼?一張支票滿足不了你嗎?那你還想要什麼?你說出來,我會盡量滿足你。”
秦北宴言語間的諷刺十分清晰,一字一句都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紮得安曉杉遍體鱗傷,鮮血潺潺,卻還不能喊痛。
安曉杉沒有想到秦北宴竟然會這麼說,非常生氣,目光受傷。
“對,我嫁給你確實是因為錢。”因為那該死的幾個億,把安曉杉的自尊都賣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安曉杉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我是需要錢,需要一大筆錢,但是不管我需要多少錢,都犯不上讓我把命搭上,替你擋那一槍,這一張支票你還不起,我不稀罕!
你給我滾!滾出去!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安曉杉大聲咆哮,把支票撕了個粉碎扔回秦北宴身上。
“你這場戲還想演多久?”秦北宴無非就是想聽安曉杉親口承認這件事,這樣他才可以死心。
“滾!別讓我再見到你!滾出去!”安曉杉氣得渾身發抖,整個人坐在床上十分瘋狂。
“曉杉?曉杉,你怎麼樣?”李楓然一回來,沒想到就聽到了安曉杉在病房裏大喊大叫的聲音,也顧不得什麼,立馬闖了進來,李楓然怒視秦北宴,“你到底對曉杉做了什麼?”李楓然的樣子,像是要將秦北宴生吞活剝了。
“你應該問問她做了些什麼。”秦北宴就這樣淡然的看著安曉杉因為他的話崩潰,瘋狂。
“讓他滾!讓他滾!我不想再見到他,不想……”安曉杉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無力,讓人心疼。
“聽到了嗎?這裏不歡迎你,趕緊走。”李楓然鬆開秦北宴的衣領,對秦北宴下了逐客令,將已經淚流滿麵的安曉杉攬進自己的懷裏。
“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
每句再見的背後都有另一半沒說出口的台詞。
秦北宴走了,安曉杉蜷縮在床上,抱著腿痛哭,李楓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曉杉,對不起,我不該離開,對不起,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