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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戶五六十年前的大財主外,再也沒什麼大人物可談,顯然這兒的風水實在不怎麼樣。”方有容悶悶的哼了一聲,被奶奶媽媽一起用筷子敲了一下。

“這話說不得。”最是迷信的奶奶大怒的吵嚷著。

沒什麼發言權的方有容隻有悶頭吃飯,吃了一口沒抽辣筋的尖椒茄絲,辣得他張大嘴巴直呼氣,突然想到今天送李誌遠,到路邊李家私家車上一年前見著他還跟他樂嗬嗬的李誌遠的媽媽一付不認識他冷漠疏遠的模樣,就想笑。現在的有錢人還沒過去的地主老財有人緣,李家人緣還真失敗。

教訓了對祖祖輩輩居住的一方水土的不敬的孫子,奶奶繼續絮叨著聽了一百遍的鎮上曾經大財主家的事情。

不理會婆婆年複一年的絮叨,收拾桌麵的老媽掏了二百塊錢給方有容收著,算是這幾天的工錢了,“明天就上學去,沒老師也要在學校待著,”臨了還惡狠狠的叮囑著別亂花了。

幹了三天活就得了二百塊,這些就是私房錢了,有私房錢的感覺——挺美。

每年的高考都是學生人生的一道坎,就算高考希望不大,畢竟還是人生的一個重要的關節,想不重視都不成。

七月的陽光和簡直就是和高考拚上了,似乎每年就趕著這三天讓你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學校組織全體參加高考的學生包車去縣裏考場考試。抄紙條這樣小小的伎倆還是準備了的,算是圖個心理安慰吧,其實心理也很清楚,該會的都會,不會的還是不會。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也就少了很多賭注未來的緊張感,幾天的高考結束了,也算是為十多年的所學交差了。

考完了,分數自己心中大致上也有數,方有容有了出門打工的打算。

考完了當天晚上,家裏將他以後的盤算直接擺上了桌麵,父母私下商議好了,這次要是沒上得了大學,要麼跟爸爸去工地幹幹,吃點苦頭,納納性子;要麼就去學手藝。之前,在鎮上工作的大姨父拍著胸脯應下了給他找在縣裏當電工的一個朋友說說當徒弟學手藝去,絕對沒問題。

對自己的將來,方有容自己也有盤算,種地是絕對不可能的,家裏那點田地,基本上算在吃飯上能自給自足;對爸爸提議去他老板的工地幹活這件事上他不怎麼感興趣,當瓦工一年的工錢也不少,可經常不按時發放。如今欠錢的太爺,要錢的是孫子,每年小年三十老爸都要和很多家鄉同樣打工的去包工頭家堵著門要錢,軟硬兼施的費了老鼻子勁,才能把拖欠的工錢要回一點點,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沒什麼希望感。對家裏想他去學點手藝的意思,方有容最心動,如今是新世紀了,又是全國大建設時期,學門裝潢、電工什麼的都比瓦工要上檔次,要不,學修汽車也好呀。反正學個手藝這條路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了,隻是想在此之前,趁著年輕還應該出去看一看,闖一闖。

有了出去打工的心思,耗在家裏也就沒有什麼勁,與其在家心神不寧抱著一絲希望等著分數,還不如幹脆點出去找工作去。“我想先出去做做事,去闖闖,過年回來後再把學手藝的事情定下來。”打定了先去南方城市看看的方有容低聲跟老爸老媽說說。

家裏的權威老爸沒有意見,“才高考完就立即去學手藝也牽強些,這樣也好。你也不小了,以前這個年紀的人都有家有業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叭嗒著抵擋煙的爸爸囑咐著老婆給他取一千塊備用。

看著年紀不小的爸爸,接下錢的方有容沉默著。這兩天,老爸也要準備去北方城市的工地了,這一去至少要到年底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