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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走不了這幾天裏磨蹭收拾著行李。來得時候沒什麼東西,走得自然也沒有什麼負擔,翻出來時帶來的拎包,從有點黴味了的夏天那幾件衣物裏掉出個舊毛巾包著的東西,是那個拆遷時弄到的小塔,來這兒打工的時候順手塞在包裏,他都給忘得差不多了。

拿著這個差點都給遺忘了的小塔,塔身紋刻上突出的線條是一直沒清理的黴斑,讓人看得挺不舒服的,閑著沒事做的方有容找了個舊牙刷沾上點牙膏,再弄盆水來開始刷刷洗洗,刷去上麵的紋刻縫隙中絲絲縷縷的汙垢,露出了全貌,順著太陽光看,還蠻晶瑩的,順手擦幹卷進毛巾裏塞回包內。

總算等到回家的那一天,一早就提著行囊出門了,和這些家夥待在一個空間,他也很窒息。

靠著火車站的汽車站雖然沒有先前大學生放假時人山人海的場麵,可候車旅客還是很多。出於安全考量,候車室前設了欄杆,隻允許按照開車時間提前兩個小時進入候車廳。看看腕上手表的指針,離乘車時間還有四五個小時呢,進不了候車廳的方有容瞧著廣場四周,除了人還是人。

離開車的時間還有好幾個小時,看來得找個地方待會兒了,隻好拎著拎包順出人群到廣場商鋪閑逛來打發時間了,瞄到店鋪裏的特產區,才想起還沒有給家裏人帶點東西呢。車站邊的東西不想買,站前三站路那裏就是相當繁華的商業街,城市的商場碰上節日都時興打折促銷,去看看吧,去那裏逛逛說不準能買到價廉物美的好東西呢。

在一個商場逛了一圈,方有容體會著來錯地方了,好幾百一件羊毛衫還說是打過五折的,真暴利。

麵對虛假的打折,也就沒了購買的欲望,走馬觀花的順進滿眼都是金燦燦另一家,那是一家裝飾高貴典雅的金店,過年了,買首飾的人很多。滿眼都是金黃和瑩白,進了大型金店自然要飽眼福了,撇開白金的櫃台,那白燦燦的白金就不用看了,那不符合傳統觀念的認知。方有容低著頭俯看著玻璃櫃裏由小射燈照著的一根根金黃的項鏈飾品,這就是黃金?

黃金也沒想像的貴嘛,瞧了一款耳圈,價簽才六百多,被打了五折還要半千快的羊毛衫給刺激到了的方有容盤算著要不要買上幾件。

記得第一次出去打工的哥哥第一年回家的時候給爸媽帶了新衣服,當時還給他也帶了件新式牛仔褲,細思量,雖然本以為最為豐厚的那筆提成被潛規則給抹掉了,但這幾個月來辛勞得到的業務提成還是讓方有容手頭小有一筆,現在貼著胸前內口袋就放著本想帶回去給父母炫耀的嶄新的三千塊現鈔,現在想來還是買些帶東西回家吧。

仔細挑著,盤算著,確實沒有想像中貴,看中了一款耳圈,瞧著來來去去的顧客挺多,也就暫時沒有叫忙碌的店員,到臨走時再買吧。算著還有時間,享受著暖氣,一路東逛西看,金店整體店鋪的後頭相對前麵不同,顯得冷清些。後麵櫃台經營的不是金銀,那裏,櫃台內擺著的是玉器。

瞧著櫃台裏那些小小的一個翠色墜子標價都在好幾百塊,絕大部分標價還是上千,方有容很奇怪,一般普通的小店都有這樣翠綠的墜子,了不得就二三十塊,這麼個大店不會是蒙人吧,得多大的利潤呀,金子的利潤可別也這般誇張。

後麵玉石櫃台的客人雖然少,交易還是很有效率的,其中一位客人買了個標價七八千的墜子,惹得方有容關注不已。雖然覺得萬分不值得,在外跑了四個月業務的方有容也很清楚做生意有句行話——隻有錯買沒有錯賣的,生意人有傳統的一分價錢一分貨的道理,可這究竟憑什麼一個小小的墜子就能賣到這樣的價錢?心存好奇的方有容靠著一邊看一邊聽,一邊交付資格證書的店員對這個明顯是晃蕩的年輕人並不理睬。

實在聽不懂所謂A級和純天然的專業介紹,無人理睬方有容隻有晃蕩到另一邊。玻璃櫃台內擺著的是掛件,靠著牆的透明立櫃上擺著的標價驚人的擺件,在射燈的照射下,各式各樣玉石擺件晶瑩剔透,遠比剛才的金燦燦的金銀養目,就算看不懂價值所在,卻也覺得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