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墨寒聽到她的話,心口一窒,唇微微動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硬生生的給忍了回去,隻聞一聲輕輕的歎息聲。

心荷看著黛卿輕盈一笑,“夫人,您別急,孩子沒事,王爺怕孩子吵著您,所以把孩子安排在隔壁房內,有奶娘照顧著,夫人盡管放寬心就是,王爺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黛卿一愣,冥夜對她的好,她無話可說,欠他的,終有一日,她會還他。

可是蕭攬訣怎麼會這般好心,他明知道那是他的孩子,怎麼會沒有帶走呢?是不是他已經占領北漠了?

此刻她已無心去管這些事,她隻想見她的孩子,“心荷,你去把孩子抱來給我看看。”

“是,夫人。”心荷應聲而去。

展墨寒緩緩朝著她走了過去,麵具下的的那雙眸子閃過一絲讓人無法察覺的暗淡之色,緩緩說道,“卿兒,你真的這般恨他?”

黛卿望了他一眼,咬了咬貝齒,“恨,怎麼就不恨了,我對他一片真心,信他,敬他,可他卻是怎麼對我的,一把火除去了他恨了一世的仇人,一杯毒酒斬草除根,展墨寒,如果是你,你豈能不恨?”

展墨寒盯著黛卿看了半響,卻是無語。

黛卿垂眸,喃喃說道,“他一次次的欺騙一次次的利用,我都能忍,但是他不該殘害我的家人,就算他有恨,可我爹為了幫他登上皇位,已經背負了一個逆臣的罪名,曾經答應過我放過我的家人,可是最後呢,我全家一百來口人卻是落得如此下場。”

“卿兒,也許他……”

“夠了,展墨寒,如果你是到這裏來幫他當說客的,那麼請收起你的話,我不想聽。”黛卿盛滿怒火的眸子冷冷的瞪著他。

展墨寒一愣,盯著她的眸子緩緩移開,轉過身,來到幾案旁,自顧自的倒了杯水,仰頭,一口飲進,轉身再次看著她,“這次他揮軍五十萬直逼北漠,可是最終他未傷害北漠一個子民,也沒有狠心帶走他的子嗣,他怕的就是你傷心難過,為什麼你不重新審視他一番,或許以前的那些事,都隻是誤會……”

,“展墨寒,我認識的你可不像現在這般囉囉嗦嗦的,一味的幫著他說話,就算他沒有帶走漠兒,可是誰又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難保他不是為了“溫香暖玉”之毒的解藥而故意示好的,這輩子,我再也不會相信他了。”

黛卿說到此處,卻是眯起眸子盯著展墨寒,細細的打量了他幾眼,清澈的眸子瞬間閃過犀利,“莫非你與他有什麼關係不成,又或者……”

黛卿的話說到此處,卻是頓住,後麵的話卻是耐人尋味,她緊緊的盯著展墨寒,盯著他那雙跟那人有些相似的眸子,心不禁一抖,難道……

頃刻間垂下的眸子再次抬起,卻見展墨寒淡然一笑,像是在極力掩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