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夜歎息了一聲,“太後已經服毒自盡了,連著她最親近的那些個人,都隨她一起去了,端王也參與這次謀反,但皇上不忍動手傷害他,也不想背上弑兄的罪名,他更不想的是怕你傷心難過,所以端王依然是端王,冥夜聽到太後服毒,已然退兵,不過我發現他於昨日來了京城。”

黛卿一愣,他來京城一定是探望臨歌的,擔心臨歌。

隻是蕭攬訣放過臨歌,豈不是比殺了臨歌還要難過,他心地善良,如今卻要背負上心靈的譴責,蕭攬訣放過他,隻怕他會因此覺得對不起蕭攬訣,而更加的自責。

“漠兒呢?”

黛卿剛剛提起漠兒,這廂便有宮女抱著漠兒走了進來,他依依呀呀不知道說些什麼,看著黛卿坐在龍榻上,咯咯一笑,就要朝她撲過來。

黛卿看著他如花的笑容,卻想起那個妖孽的像女人一般的男子,心口一顫,他怎麼樣了?

黛婉看到姐姐突然間怔愣的神色,便猜到她定是想起那個一身紅裳,有著一頭及腰青絲的男子,如妖孽一般的臉孔,如今依然在她眼前晃蕩,當她看著他被人從密道救出來時,她的心莫名的震撼了,他雖然昏迷了過去,但卻摟著漠兒一刻也不曾放開過,那是一個怎樣的男子,對姐姐竟是這般在意。

“姐姐,他被東越派來的人接了回去。”

黛卿大駭,接了回去,那是怎麼回事,為何要接了回去,花傾落有手有腳,武功高強,怎麼落到要人接回去,難道他?

心口一顫,手用力的握住了黛婉,“難道他......”

黛婉微微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姐姐握著她的手,“他沒事,隻是昏迷不醒。”

她也不希望他有事。

昏迷不醒?

黛卿恍然間像是陷入萬丈深淵一般。

“抱,抱,母‘雞’,抱,抱......”稚嫩的模糊不清的聲音打斷了沉悶的眾人,南宮夫人一把抱過漠兒,“漠兒真乖,會叫母親了,現在母親還不能抱漠兒,讓母親把身體養好了,再來抱漠兒可好。”

漠兒看著南宮夫人,乖巧的點了點頭。

一家人一直聊到深夜,這才離去。

蕭攬訣緩步走了進來,看著臉色蒼白的黛卿,心口一疼,一把拉過她,把她攏在懷中,“放心,我一定會找人把花傾落醫好的,這樣你便可以安心的呆在朕身邊。”

黛卿抬眸,雙眸緩緩迎上了他,四目交接,眼波流轉間,黛卿的身子卻突然僵硬起來,“蕭攬訣,你可曾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又是我不知道的?”

蕭攬訣一愣,隨即微微一笑,似乎是在掩飾心底深處的慌亂,“怎麼想起問這些,朕對你的心你還不知道麼,不要胡思亂想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身子養好。”

黛卿卻是冷施施然一笑,追問道,“有沒有......”

蕭攬訣看著她那鄭重的神色,卻是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尖,“朕已經把三宮六院都廢黜了,還能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出來,夜深了,早些休息。”

說完,自顧自的解開了腰帶,脫下了龍袍,掀開褥子,正要躺進去,卻被黛卿一把擋住。

蕭攬訣穿著褻衣褻褲,就那樣彎腰站在龍榻前,一隻手隻掀開了被子的一角,他看著黛卿,故作不解的說道,“朕隻有你一個妃子了,隻能睡這裏了,難不成你還讓我重新把那些妃子召進宮?”

黛卿冷哼了一聲,依然沒有半分要讓步的意思,“你喜歡召她們回來,便召回來,礙著我什麼事了,為什麼不敢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