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屍房並不大,隻是一間小屋子。中間擺放著驗屍台,仵作就站在驗屍台旁檢驗屍體。
那十人一進驗屍房就聞到了一股屍臭味。慕洛、江離、陸其、佟皓翎、安亦瑾、李熙傑、陳軒、夏傑嘔吐不止,唯有安語諼和崔成不為所動。仵作轉過身來瞥了嘔吐的幾人,不屑道:“幾位既然受不了,就別來這驗屍房,省得到時候老夫還要再找人把各位抬出去!”
果然,八個人不敢再嫌棄這屍臭之味。佟皓翎捏著鼻子,問仵作:“仵作,你發現什麼了?”因為佟皓翎捏著鼻子,所以怪聲怪調的,倒像是個娘娘腔。
慕洛很想笑,但又怕仵作瞪他,隻得用手捂住嘴。但這樣一來,就呼吸不了了,於是他咳了起來:“咳咳…。咳咳……。”招來一場大笑。
所有人見仵作氣得吹胡子瞪眼,立刻禁聲。
仵作立刻又回答了佟皓翎的問題:“屍體上有多處傷痕,照傷痕形狀來看,是被人用棍狀物體擊打的,有些部分傷痕像是死者生前被人拳腳相待過,而後背的傷口足令死者斷了兩根肋骨!不過致命傷不是這個,而是他心髒上的一棍,直接打在心髒上,而且很用力,可以判斷凶手與死者有仇,這些就是老夫的驗屍結果。”
聽完仵作的話,十個人都正色起來。安語諼跟仵作道了聲謝之後,領著其餘九人出了驗屍房,回到了宿舍。
江離坐在瓷石凳上愣愣問大家:“你們知道誰是凶手了嗎?”
“不知道。”慕洛坐在走廊上的木扶手茸拉著頭,頹喪至極,想的又站起來,滿臉期待的看向靠在古榕下的安語諼:“哎,趙兄,你不是我們之間懂得最多的嗎?那你知道凶手是誰了嗎?”
還未等安語諼回答,陸其倒搶了先:“我知道!”
眾人都疑惑地望著他,就連安語諼都饒有興致地盯著陸其。
“嘿嘿。”陸其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即又自信滿滿地下定論:“凶手就…。”
見陸其在賣關子,夏傑不耐煩了:“陸其,你賣什麼關子,廢個什麼話呀!真是比娘娘腔還娘娘腔。”
陸其炫耀不成反被羞辱一頓,於是隻得乖乖招認了:“凶手就是店裏的夥計!”說完還得意洋洋的看著大家。
安語諼頓時靈光一閃,黑瞳滿是開心的漩渦,輕啟櫻唇:“陸其,你是太聰明了!走,我們再去案發現場!”
其餘人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但既然有發現了,那就看看了。
首飾店內。
安語諼等人叫住一個夥計問:“你們店最近生意怎樣?”
“挺冷清的,一個月裏麵隻有三四個客人來過,但隻有一位客人買了首飾。”
“那麼那客人長什麼樣你還記得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阿傑肯定知道。”
“阿傑是誰?他在哪兒?”果然又是衝動性子夏傑,一把抓住那夥計的衣領。
“阿傑,不、不就是你、你嗎!”
夥計的話令夏傑呆愣了一陣,忽然又回過神來,放下了夥計的衣領,輕輕拍了拍,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差點忘了,我就是阿傑。”
——
夏傑一個人坐在木桌的左邊,隊員們則在木桌的右邊,出了安語諼一個人氣定神閑地端坐著喝茶,其餘人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夏傑。
夏傑被這目光盯得不敢直視,低垂著頭,好像在審問犯人一樣。
其實也差不多。
“說!你在首飾店的這幾月所見到的客人是什麼樣的!從實招來!”佟皓翎和夏傑早就有仇,如今抓到這機會,當然要好好利用了。
“你!算你狠!”夏傑咬牙切齒,握緊了拳頭,慢慢平複了心情,老老實實地述說著當時的情況,“那天早上,李員外家的千金李冰然小姐帶著她的侍女來我們店裏,那位千金小姐一眼就看中我們店的一批新首飾中的‘夜夢’,但因為帶的銀兩不多,所以想要簽一張字據,到時憑字據付款。可是,那個陳澤是個吝嗇鬼,就是不肯,那嬌生慣養的小姐受不了這樣的氣,就走了。
”差不多過了幾天,又來了一位富貴公子的……侍衛。他一進來,就看了一圈我都還沒來得及招呼呢,那人就走了……“
”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是侍衛?“
”他長得什麼樣!“安語諼覺得蹊蹺,趕緊問夏傑。
”我不正要說嘛!那個人臉很黑,胡子從耳朵這一直到嘴巴。他的手臂上有一個刺青,有點像蛟龍。“
夏傑說到這裏,安語諼已經可以肯定了:齊國的人,已經行動了!
”第二天,一個公子哥帶著那個侍衛,在那批價值不菲的首飾裏看了看,然後就把這些首飾全買下來了。他的聲音很粗,有點像是軍人。他的表情有點僵硬,手上有很厚很厚的繭子,好像長年握兵器。“
慕洛疑惑地問:”這又關軍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