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怒,除了安親王夫婦二人,在場眾人齊齊下跪,軒轅玦麵色如常,他抓著曲靈犀的手,深情不已:“兒臣此生隻有一個王妃,就是曲靈犀。”
那目光太過炙熱,曲靈犀想要掙脫軒轅玦的手,但是根本動彈不得。
“王妃乏了,兒臣先行告退。”
曲靈犀被拉著離開,心裏卻是一遍又一遍地,這個鍋她不背……
直至出了宮門,軒轅玦將曲靈犀“扶”上了馬車才鬆手,剛剛軒轅玦的力氣實在是大,曲靈犀纖細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紅痕。
軒轅玦拉著曲靈犀的手,細細的揉搓著:“弄傷你了,是我不對。”
軒轅玦此時溫和的可怕,異於之前的冷峻。
估摸著自己是做了這父子倆之間的炮灰了,這二人不和,她早就看出來了,就看著今天軒轅玦忤逆昭帝這個態度,昭帝除了生悶氣,也沒有對軒轅玦有任何處罰。
“王爺……”
曲靈犀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軒轅玦還是揉著曲靈犀的手腕:“嗯?”
“您不必為了我而那啥,納妾什麼的,臣妾不在乎的。”
想了想曲靈犀又補充了一句:“這是祖製。”
軒轅玦突然停下手裏的動作,然後對著曲靈犀一笑:“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曲靈犀覺得這笑容裏滿是嘲諷,這是在嘲笑她太拿自己當一回事了嗎?
經過此次宮宴,很快就傳出安親王衝冠一怒為紅顏不惜以得罪皇帝來向安親王妃證明自己的清白。
不過昭帝的臉也不是白打的,一怒之下直接給安親王府塞了兩名側妃,一個是賢妃的親侄女柳清漣,另一個是一個三品文官的女兒,張心兒。
張心兒曲靈犀沒有見過,但是柳清漣她卻是印象深刻,看來以後安親王府的日子不好混了。
以後定沒有現在這般自由了,曲靈犀暗自神傷之際又去了福臨樓,安逸釀的葡萄酒真乃一絕,便忍不住多喝了兩杯。
所以當安逸見到曲靈犀的時候,她已有了幾分醉意,他不由得嘲笑:“怎麼,你們家王爺要娶側妃了,跑到我這裏喝悶酒呢。”
曲靈犀丟給他一個白眼,繼續喝自己的酒,這酒入口回甘,但酒勁還是不小的。
“唉,逍遙日子結束了。”
安逸坐在曲靈犀身側道:“不過就是兩名側妃麼,你是明媒正娶,害怕什麼。”
“但是我壓根就不想做這勞什子王妃,我想要自由!”
趁著醉意,曲靈犀終於說出了心中所想,“你以為我費盡心思做什麼暗語閣,我若是無權無勢,不過是他人案板上的魚肉罷了——”
安逸久久不曾言語,這才是她心中所想麼,他之前竟然沒有看透。
曲靈犀起身,身影有些搖晃,安逸想要去扶住她,但是她已經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另一處。
“我原以為,就這樣在安親王府混吃混喝上一陣子也是錯不了的,隻是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不是沒有想過逃走,但是軒轅玦在耀風城中的勢力可不是鬧著玩的,她但凡有點小動作軒轅玦就立刻知道了。
暗語是因為在安逸名下,如今也還沒有發展起來,軒轅玦可能暫時還不知道,她的擔憂,從來沒有一刻停歇過。
“我才不想做這狗屁的王妃,狗屁的公主,跟著一群整天吃飽了撐的女人說著風涼話,神經病啊……”
說到氣憤之處,曲靈犀直接將手中的酒壺扔了出去。
破碎聲好行驚醒了曲靈犀:“那是……你最喜歡的漢白玉酒壺?”
望著一堆碎片,曲靈犀仿佛心在滴血,全都是錢啊。
她突然尷尬的望著安逸:“嘿嘿——”
這種時候倒真是可愛,安逸就算有幾分不舍但也不忍心責怪。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爽快!”
曲靈犀又恢複一臉傻笑,準備攬過安逸的肩膀,但安逸高過她一整個頭,兩人姿勢怎麼看怎麼別扭。
安逸扒下曲靈犀的手,將一隻手搭在曲靈犀肩頭,曲靈犀仰頭,然後衝著安逸綻放出一枚燦爛的笑容。
所謂人麵桃花相映紅,傾國傾城的笑容,也不及曲靈犀方才一笑。
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誡自己,隻要能夠呆在她身邊,就別無所求了。
隻是人總是很貪心,得到了一點點就會想要更多,尤其是當知道她在現在的環境下根本就不快樂。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能爭取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