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耿為人如何,軒轅玦如何會不知道,雲門內每一個人的秉性,軒轅玦都是知曉的。
軒轅玦上前扶起了雲耿,“你不必如此,我一早便知道雲公子並不知主母是何等人,想必定是有人利用了這一點才會誘無知稚子上鉤的吧。”
軒轅玦一邊說著一邊環視著周遭的眾人,大多數人都是神色毫無變換的,但總有幾個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
真是一群老狐狸,掩藏的極好,但是軒轅玦還是捕捉到了他們每一絲的細小變換。
“今日是對著雲門未來主母這般,也不知道爾等是不是也打著這樣害我的心思。”
軒轅玦是雲門嫡長房唯一嫡係後人,是雲門當之無愧的接班人。
隻是雲門勢力堪比三國,一國之間尚且有這般某朝篡位的小人,更何況是勢力如此之大的雲門。
軒轅玦雖然沒有一刻停止對雲門的管轄,但是他多在暗中操持,很少露臉,沒想到竟長了一些勢利小人的野心。
雖沒有怪罪於雲耿,但是軒轅玦還是不會放過下達命令的雲秋。
“雲秋雖然不知實情,但是明珠公主還是身受重傷,先收回雲秋手中的東西,雲耿,我們雲門向來是選才選賢的……”
軒轅玦口中的敲打不言而喻,但是對於這樣的決策雲耿已經很滿意了,趕緊跪下謝恩。
“我聽聞,最近我們雲門中人跟薑國的六皇子走的有些近啊——”
坐在主位上的軒轅玦依舊漫不經心的看著下麵的每一個人,幕後之人就算再沉得住氣也坐不住了。
一位白發老者出列,雖然兩鬢已經斑白,但是從他穩健的步伐以及全身的氣息來看,此人功夫十分高強。
此人比軒轅玦的輩分還要高一輩,但是雲門一直尊卑鮮明,就算是小輩,身份比自己高,也是要行禮的。
“門主,近來一直是屬下在同薑國聯係。”
這老者雖然也是六十來歲的人了,但是麵對軒轅玦如影一般犀利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心底有些發虛。
這老者名為雲墾,也是雲門直係的後人,因著身份原因,在雲門也算是位高權重,隻不過本身能力平平,否則也不會讓雲耿這個後來者居上。
眾人中屬雲秋年紀最小,他實在是想不通薑國六皇子和本次刺殺的關係在哪裏。
明珠公主也是薑國人,但是現在追究的是要殺明珠公主的人,她的兄弟總不會是殺她的凶手吧。
雲秋沒有兄弟姐妹,在他的認知裏麵,親人是不會互相傷害的。
雖然知道軒轅玦的意圖是何,但是雲墾心道,難道他還比不過一個黃毛小子,他就是倚老賣老一口咬定自己和曲靖樊隻是純粹的合作關係那又如何。
雲墾對上軒轅玦的眼睛,突然覺得一陣後怕。
遲飛給軒轅玦呈上了一封信函,軒轅玦看向雲墾:“雲墾,我這裏有一封曲靖樊和柳清漣的書信,你是否要再看一遍?”
雲墾身形一個踉蹌,這書信不是早就毀掉了麼?
那信中可是提及了曲靖樊如何教導柳清漣聯係上他的。
“敢問門主這是何用意,我如何會知道曲靖樊的書信?”
軒轅玦冷笑:“你不知道?我看你知道得挺多的,夜蕭,夜琦,或者說淵國——”
軒轅玦一字一頓的說著,每說到一個名字雲墾的臉上就多了一層汗。
“你以為,你傳出消息說雲門要回昭國找到那東西我不知道?”
雲墾再也受不住了,原來……原來他一切都知道,在放任自己做這些小動作。
為何軒轅玦要放任他做這些小動作,雲墾突然睜大了眼睛——原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他人做嫁衣,真是太可笑了。
妄他活了數十載,竟然被一個黃毛小子算計得分毫不勝。
軒轅玦慢慢走到雲墾麵前,一隻腳直接踩在了雲墾頭上,雲墾整個身子忍不住顫抖。
“本來我是打算饒你一命的,隻是,你怎麼就要動她呢?”
終於,雲墾所有的心理防線潰敗,伏在地上大呼“門主饒命!”
平日裏自持高貴的雲墾長老,此時臉上掛滿鼻涕和淚水,好不狼狽。
軒轅玦這個人太可怕了,他還什麼都沒有做,雲墾這老狐狸就已經潰不成軍了。
在場的其他人未必沒有雲墾一樣的想法,但是槍打出頭鳥,眼見雲墾的下場可能就是他們的明天。
在場的某幾個人不由得在心中暗自下了決定,看來某些事情,是要暫時放一放了。
“把他帶下去吧,送去黑山穀。”
黑山穀是怎樣的存在,雲秋自小就是聽說過的,聽說進了黑山穀,要忍受戳骨揚灰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