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已是黑夜,花園中的景色有些朦朧,她慢慢地在園子裏走著,一切都那麼安謐,然而,這靜謐還是被打破。她突然聞到一股血腥味,她心裏被莫名的恐懼籠罩住了!她不敢動,心卻在狂跳,逼著她思索著如何逃離威脅。
一條黑蛇出現在她的麵前,狠狠地向她衝去,她緊張地往後退,然後就在那蛇馬上就要咬上她的瞬間,一位飛刀從它身後飛來,顆在它的七寸上,它死了。
她往後退了幾步,在那蛇屍體之後出現了一名穿著黑衣的男子,他的胸前有一大塊發散狀的血跡,在夜色裏黑色一片,仿佛是因為一處傷口用力過後裂開一樣的痕跡。她有些楞然地看著他,不太確定是否該向前走.突然,她看見他身子一側,他悶哼一聲,仿佛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身子就要向前傾,他高大皙長的身影搖搖欲墜,她趕忙地向前走了幾步,她看見他的身子傾斜的幅度越來越大了,黑暗中,那雙依稀可辨的隱著憂傷的眸子漸漸失去光彩。她緊走幾步,她的身子已經靠近了他。她探手摸去,她的衣服上濕粘粘的,她手上竟然染上了血液!一定是剛才救她的時候,他用力過度,許是他身上本有傷,因此撕開了傷口,她看著他腳上穿著的馬靴,上麵滿是塵土,想來應該是走過很多路。
她遲疑了一下,然後走近他。她奔過去扶住了他,他尚有一絲知覺,勉力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如黑寶石般的眸子漸漸失去神采,最終眼斂合下,無力地倒在她的懷裏。
她驚愕至極,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辦,勉強定下心神,想把他摟起來,可是,天知道他竟然那樣重,如泰山磐石一般,她使出所有的力氣,才能讓他稍稍挪動一點。血腥味撲鼻而來。還好這裏離她住的那個地方並不遠,夜晚雖然黑暗,但是此時,他們身邊竟然飛舞著一小群螢火蟲,他輕吟了一聲,似乎有意識在配合她的行動,他的身子變輕許多,她踉蹌地把他帶入房間裏,吃力地把他的身子放在了床上,房裏的昏黃燈光照著他的麵容,他的麵容竟然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她心裏不禁想著,難道他與自己失去的記憶有關.
她喘了一口粗氣,然後看著他,她發現他身上的傷口並沒有凝固,血塊的麵積越來越大了,她有那麼一刻腦海裏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他身子底下的血液越集越多,向著床簷泛開,他眉頭緊鎖,看在她眼裏,她竟然莫名地感到心痛,她找來剪刀跪在他的麵前,小心翼翼地把他的黑衣剪開,他的胸前有幾塊零碎的刮傷,不過傷口並不大,最嚴重的地方就是左胸前一個方形傷口,汩汩地流出血液,雖然傷口不是很大,但看起來應該很深,她趕忙挪來水盆,擦掉他傷口邊的血跡,然後她把化妝盒都翻遍了,找來散粉,把那些散粉倒在傷口上,散粉一遇血液就凝起來,把傷口堵住,血漸漸的不流了,她才鬆了一口氣。
可是這樣處理傷口不是辦法,如果不消毒,他的傷口還會惡化,那時比現在還要凶險。剪了件白衣裳做成紗布狀,再取來幾瓶外傷藥。再小心翼翼的以清水清洗傷口,小心地把把蜂蜜塗在傷口,然後等蜂蜜滲入他的傷口,然後再上這幾天一直給她用的傷藥,包紮,整套程序她處理起來有條不紊。而整個過程中,他一直在昏迷,隻是發出幾聲輕微的呢喃。她迅捷地處理完他的傷口,然後讓他半靠在床墊上,他的傷口總算看起來不那麼可怕了。
她看著他的蒼白麵容,他的唇也青紫,兩道濃眉緊鎖著,她心裏竟然感覺到有些心疼,她伸手摸上他的眉,想摸去那一抹緊鎖,漸漸他似乎不那麼痛苦,他的眉頭舒展開,神色漸漸地安寧下來,她為他蓋好了被子,她摸著他的臉,那有些冰涼的皮膚,堅毅的麵容,緊鎖的濃眉,人中下有形狀完美的唇,讓她心裏感覺到莫名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