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1 / 3)

紅牆綿綿,這皇宮,猶似虎穴龍潭……依漣站在這宮牆之間,想著為何此刻會在這裏,她天**玩,有一次出門的時候發生偷襲事件。

那一天,依漣騎著馬兒走在山路上,她已經與邵府的侍衛走散了。她已經行了一天一夜,眉一蹙,依漣停下馬兒,靈動的看著四處,馬耳更是不停顫動。依漣忽爾回眸,就見一隊人經過他的後方,領頭之人似乎是個穿著青衣的家夥,青衣人領著一隊身穿鎧甲的武士經過她的後方,接著像是感應到什麼般的突然間往她的方向看來的那個眼神,帶了抹驚訝。依漣慌忙中看清那個人的臉,是劉淩。

依漣攏眉,勒住馬兒的繩,馬兒瞬間嘶嗚一聲,那聲長叫引來那隊人馬的注意力,依漣發覺他們已經聞聲朝她望來,連忙暗叫一聲不妙,並在同時間發現那隊兵馬就是適才一直跟蹤她的那一隊。糟糕!該不會我是中了埋伏了吧!

依漣絕色的容顏上難掩驚詫,反應快速的勒住繩子,要馬兒往左轉,那隊兵馬欲對依漣不利,就在這時間。依漣隻手扯住韁繩,跟著轉回頭一望,而他前方的那軍隊見他調過馬頭往左奔去的時候,帶頭的將士便高舉右手一揮,腳肯一踢馬肚,示意身後的兵士跟著上前。

糟糕了,他們竟然追來了!暗叫不妙的依漣,把馬鞭策得又急又快,一路騎著愛駒狂飆,衣裾飛揚的她,一眼望去、心念一動,很快的伏低身子趴在馬上,任由冷風吹散一頭烏發,暫時掩蓋她的動作,依漣在顛簸的馬背上半直起腰,雙腳緊緊纏住馬肚,以後方軍士們看著她一個女子,卻作出那樣的驚險的動作,禁個個瞪大雙眸,尤其是領軍的劉淩是看得一副啞然。

“一定要捉住她!”劉淩此話一出,一時問,兵士們齊出,經過一番周折,捉住已經疲累到了及至的依漣。

當夜,吩咐保護劉淩的侍衛們開始忙碌起來,還待在原地的隻剩下劉淩與被擒的依漣;劉淩疲憊的坐到大石上休息,但她的警覺可沒半點鬆懈,彎刀仍舊抵住依漣的脖子。劉淩望著依漣那不太搭理的表情撇過頭去,瞬間,依漣的不馴使劉淩的心冒出一股火氣來,鐵青著臉,劉淩不相信依漣就是這麼拗,唇邊揚起一抹詭笑,半直起身,把彎刀栘了一下,跟著蹲到依漣麵前,示威的笑了笑。

劉淩領著部下們輕鬆走出樹林,將昏迷不醒的依漣攬於胸前,不時在駕馭馬兒的同時低首探看趴臥於身前的依漣。喝——!劉淩踢開馬,在眾人眼前策馬飛馳而文,不讓傻眼的眾人見列她臉上顯出的忿恨不平。

次日,她就被秘密送進了劉淩所住的宮殿,好在仁慈的皇後把消息通給了邵岩,邵岩約定好在今日來接她出宮,已經多久沒有見過皇後這樣的笑臉相迎,此刻得見,卻又覺得有些不太真實,這隔著膜似的看,忍不住去猜測其笑後的深意,本以為還有的三分姐妹之情,也給這不能捅破的膜給隔淡了。

“皇後娘娘。”依漣輕呼著走近,說道,“什麼風把娘娘吹來了?”

“一家人不必這麼客套,”皇後氣定神閑,雍容之態世所少見,“我們倆何必還這麼生疏?”

被她那“一家人”三個字所觸,依漣斂眉,隻能笑望著皇後,等她說出來意,這宮中任何人一舉一動都是含著意思的,決沒有絲毫浪費。

“怎麼?你是在怪我這陣子對你的冷淡嗎?”皇後笑問,“這宮中多狡詐……誰不是小心翼翼的活著。”

你來我往的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依漣將杯中最後一口茶飲入嘴中,看著皇後退回座位。殿內突然安靜下來,無聲的沉悶著。皇後疑惑不已,依漣對她回之一笑,那溫溫的笑融到皇後的心裏,不知怎麼的,她的心也平靜下來.高處不勝寒…依漣驀然有些感慨,浮起黯然之意,緩起身,皇後詫異地轉過頭來,依漣用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淡笑著轉身,輕輕打開來時的門,什麼都沒說,一個人翩然離去。身後皇後還是那瞠目結舌,不能理解的模樣。

來時的路依漣早已不記得了,繞著百轉的回廊慢慢走著,似乎感覺到前方有人在看著她,她舉步踏進宮門,眼角掃過,定格在一處,驟然不語。邵岩站在殿口,俊雅的笑顏中隱顯著煩躁和不悅,看到依漣徐徐走來,唇畔上揚,快步走到她麵前:“依漣……”千言萬語隻化成一聲低低的歎息。

顧盼生輝,依漣抬眸凝望了他一眼:“邵岩……”欺身靠近,邵岩聞言皺起眉,依漣的稱呼裏是帶著意味的,那稱呼裏隱有隔閡,心下暗怔,伸出手,輕刮依漣的鼻梁,又不舍得用力,象征性地輕描了一下,柔聲道:“讓你久等了,我們回家吧。”

輕柔地樓著依漣,邵岩輕拍著她的肩,哄小孩似的,看她閉起眼簾,知道她累了,她看著他,這樣溫柔的男子世間難尋.

從深宮到官道有一條長道,兩旁紅牆綿延,猶如無邊長線。遙遙無盡,和邵岩並肩走在道上,依漣看向前,心中一寒,依漣想要抽回手,一縮之下發現邵岩緊握著不肯放鬆,絲縫不露,力道之大,甚至讓她隱隱生痛,偏眸看向邵岩,薄唇緊抿,微小的弧度雖笑猶怒。才想開口,邵岩突然慢下速度,盯著前方,口裏說著突如其來的話。“男人的心放在天下上,女人的天下放在男人的心上,這就是女人的難為之處。”邵岩的瞳色迷茫起來,似在回憶什麼,口氣也飄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