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從宮裏出來,依漣在邵府待了好多天,太後幾次請都沒起得來床,故太後有此“憂心”一問,雖然在依漣耳裏聽來,實在算不上什麼善意,沒等依漣應聲,邵妃已經接口道:“怎麼,身體不好嗎?”
太後一臉慈愛的嗔怪道:“可不就是!這孩子是個病罐子,三天兩頭就臥床起不來,如果不是哀家想得緊了,哪裏舍得出來。”
依漣扯了扯臉皮“虛弱”的笑了笑,這不是睜著眼睛瞎說麼?!太後老人家變臉跟翻書差不多快,高深莫測呀!
“讀書人都這樣,這身子骨自然就差點。”太後笑道,臉上越見疼惜。
邵妃的神態卻越見輕慢:“本宮這一路走來,也聽得說天邏依漣小姐文采冠天下,心下也仰慕得很,厚顏求請依漣小姐墨寶,不知可否?”
“公主眼光可真好,不過這孩子都給寵壞了,難請著呢。”太後嗬嗬笑
台上這一來一往的,其他人可都不敢說話,靜悄悄的上下觀望著,頓時大殿上有幾分冷場。
太後也不是什麼好人,依漣這裝傻。
滿堂鴉雀無聲,人人看著這邊,這兩人,邵妃頭帶金冠,四肢修長,高鼻大眼,容色豔麗神采飛揚。
她身前的依漣卻是一身墨黑色沒有半點紋飾,腰係坤帶,烏發墨冠,細腰盈盈一握,說不出的風流。通體上下無一點飾物,整個人仿佛被黑夜給包圍了一般,露出來的一張素白的臉嬌柔得仿佛能掐出水來,手指出乎意料的長,沒有蓄甲,指若青蔥,輕持著玉筆,手玉交錯間手腕輕轉,蘸墨潤筆,高抬起落幹脆利落又帶半分懶散,就如流動的畫。
無聊的黃毛丫頭,我以前看錯你了.依漣看著邵妃一臉震驚的樣子,依漣手輕輕一拋,大功告成!
依漣招招手,傻在一旁的宮侍習慣性的把準備好的溫熱濕巾遞了上去,依漣邊擦手,邊若無其事的道:“今天沒心情了,改日請早。”
邵岩看著邵妃,想著這表姐怎麼越發地不乖巧了呢,真當依漣她看起來嬌滴滴的就好欺負呢?這人的脾氣那是一等一的任性活該她倒黴,惹誰不好,要惹這個皇帝太後都頭疼的大小姐。
“依漣,你,你……”邵妃何時受過這樣的輕蔑,指著依漣吼道。邵妃何時受過這等輕蔑?又不由漲得通紅,低吼一聲。
“啟奏太後。”一宮侍入殿跪道,打破了一殿的詭異寂靜,認得是皇帝身邊的心腹內廷總管,看戲正看上癮的太後暗歎一聲可惜,也順勢出聲收拾局麵,接口道:“平身吧,何事?”
趙公公謝過太後躬身道:“皇上聽聞得依漣公主身子不好,現召了禦醫在永明殿,請公主過去。”
太後挑挑眉,心裏冷哼一聲,轉而又笑道:“也罷,依漣你這身子是得讓禦醫好好瞧瞧了,別讓皇帝等著了,趕緊去吧。”
依漣謝了太後,也沒另外多打招呼,牽了邵岩隨趙公公離去,原本以為邵妃必然不肯輕易罷休,要大鬧一場的,豈料她竟沒有多說什麼,擺手讓侍從收斂了,徑自轉身坐回了位子,笑道:“抱歉,撞了,太後千歲,依漣公主倒真是一副名士脾氣呢。”
太後舉舉酒杯也笑道:“客氣了,多擔待才是,依漣那都是小孩性子,給寵壞了。”
邵妃轉了轉酒杯,哈哈一笑:“哪裏,太後千歲不怪我魯莽才是,皇帝陛下如此體恤,讓本宮好生羨慕,莫怪人家說是千古聖德之帝。”
太後陪笑兩聲,既然人家大方不計較,她也樂得裝傻,擊掌重起了歌舞,幾句官麵話把話題岔開了去。
邵府後院,邵岩點燃亭右側燈柱上的蠟燭,依漣的身影隱隱灼灼的從黑暗裏露出來,她正盤腿坐在亭中長椅上,雙手分開搭亭欄上,頭也昂靠在亭欄上,雙眼凝視著頭頂黑暗。
“依漣,你有心事。”邵岩說的是肯定句。
依漣收回手,放下腿,側身讓邵岩給自己披上鬥篷,又將頭靠在邵岩肩上。。
“我知道這事與我無關,可是,邵岩,我心裏很不舒服。”
“每個人都要自己為自己的人生負責,寄希望於別人那是愚蠢而無禮的,依漣,這是你自己說過的話,讓花自己選擇,是自己的因,自己的果,無怨悔。”
依漣苦苦的笑,自己終究也不過隻是個這樣的人,不過聽見邵岩這麼說,怕是他以後麵對邵妃就沒有那麼的重情了.縱使憐惜,也僅是憐惜而已“我明白,邵岩,我明白。”隻是這難受的心卻不能如講道理那般說得簡單幹脆。
邵岩摸了摸依漣的頭,輕攬她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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