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一滴水滴從火銅樹赤紅色的葉片墜落。
“為什麼這裏連一頭野獸也沒有?”霍靖有些不知所措地說。
鹿鳴城先是搖頭,然後透過迷霧看見不遠處有什麼東西,好奇地說:“咦?前麵有東西。”
兩人快步前去。那是一副巨大的骨架,像是某種魚蜥類,骨架呈青灰色,上邊遍布針眼大小的細孔,密密麻麻。靜靜地散落在森林中,不知死去了多少年!
“不好,這迷霧中有毒蠱!”城猛然說道。
蠱,是一種極其細微的毒蟲,多數是人眼無法看見。
霍靖猛地甩了甩腦袋,他此時已經能感覺到頭腦發昏,身上像有無數螞蟻在爬動,卻又看不見。
“開!”一道藍色時空之門在城麵前大開:“離火,回去把爺爺曾經煉製的避蠱丹取來。”
良獸狀態下的離火縱身躍進時空之門,在幾息之內便又躍了出來,嘴裏銜著一個玉盒子,跳到城的肩膀上。
城從離火口中取過玉盒,裏麵有七八顆潔白如雪的小手指頭大的圓潤丹藥,像一枚枚渾圓的小珍珠。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撲麵而來。這就是雲天曾經無事時,用瑞雪獸的毛隨手煉製的避蠱丹。城將丹藥取一顆塞到離火口中,又取一顆給霍靖,然後自己也吞了一顆。
霍靖不停地甩動昏沉的腦袋,渾身已經奇癢無比,手臂上和臉上出現了數以千萬計的,極其細小的血窟窿。他接過丹藥急忙吞下。宛如熾熱沙漠中即將幹渴致死的人躍清潭一般,一股無比暢快的感覺油然而生。他頭腦頓時清澈,渾身那也像是被清水衝洗過一樣,奇癢一掃而光。手上臉上的細小血窟窿裏的蠱也被避蠱丹的藥力融化,細小如疹的血窟窿迅速愈合。片刻之後,兩人便再無異恙。
“幸好城兄發覺急時,也幸虧有這避蠱丹,不然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恢複清醒的霍靖,後怕地看了看地上青灰色滿是細窟窿的怪物骨架。
“我們還是快走吧,這丹藥的藥效隻有一天,我手中還有四顆,必須在丹藥用完之前離開這裏。”城擔憂地說。
“剛才在空中看這片森林應該不大,也就十幾裏方圓吧。”霍靖說道:“就算是徒步行走,半天時間都足夠我們去出了。”
“霍兄想得太天真了,這迷霧森林要是這麼容易出去,那還稱得上是翡翠島的禁忌之地嗎?”城環顧一圈,接著說道:“你不覺得這裏都一樣?除了樹就便是迷霧,根本無法分清方向。而且,這裏的凶險絕對不止毒霧這一種。”
“城兄也不要太消極,你可是獸王弟子,雲天英雄闖過多少大凶大險之地?這些算什麼,不管別人怎麼想?在我霍靖的心中,你必定會成為你師傅那樣的人物!”霍靖堅定地說。
數百年之後,當霍靖須發滄桑的時候,回想起當初這句話的時候,依然為之動容。
“我無法和爺爺比,但我一定會追隨他的腳步,走遍天下凶地,這確實不算什麼!”鹿鳴城心生豪邁,露出一張明亮的笑臉。
“走,不管有什麼凶險,一定要出走去!”霍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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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片迷霧森林也就十幾裏方圓,他們卻走了七八個時辰都沒有轉出個頭緒。就像無頭蒼蠅一樣,永遠都是相同的古樹和白蒙蒙的迷霧。但是他們不敢留停,因為誰也不知道這詭異的森林在夜晚會出現什麼情況。
“前麵好象沒有霧了。”城眉頭微微一皺,透過白霧,他依稀看見前麵有一大片空間沒有樹,“難道是要走出去了?”
“好像是。”霍靖喜出望外向前奔去。
待他們跑過去,卻驚奇地發現。眼前的一片兩百米方圓的地方確實沒有了毒霧,但是它是被周圍古老樹木和濃霧包圍的。
一棵奇異的古樹矗立在正中央。在一片危險的濃霧森林間,出現這和一片幹淨的,隻生長著一棵古樹的地方,確實非常奇詭。
那棵古樹有五人合抱粗,虯根盤結,枝葉婆娑。它不是火銅樹,它的葉子呈卵形,顏色墨綠。最詭異的是,它的主幹一邊是粗糙的彰顯歲月蹉跎的灰白樹皮;另一邊卻長著漆黑色,閃爍著光澤的鱗甲,猶如龍鱗一般,細密有序,異常怪誕。它的枝葉間垂落下,一條條數以千計的銅綠色的雞蛋粗的藤蔓,也不知道是它自身生長出來,還是伴生在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