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天空中蒙上一層淡淡的雲汽,慘淡的白日穿行在雲中。
一個孤獨的小村莊,一群樸素的村民熱情地圍在村頭,歡送著一個穿著普通布衣的中年男人。從他們的臉上可以看出,他們對這個人的愛戴與敬佩。
中年男人身高八尺,一隻眼睛被黑色罩子遮擋,和善地對眾人說:“大家都回去吧,這點小事,不用這麼大場麵。”
“多謝您,古先生,要不是你,我的孩子還被惡鬼纏身呢。”一個年輕婦人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孩,流著淚水感激道。
“小事,嗬嗬,以後眾鄉親再遇到類似的事,盡管找我。”古先生和藹可親地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對年輕婦人說。
“古先生,這您一定得收下。”年輕婦人的丈夫提著兩隻剛從山嶺上打來的野兔,殷勤地提到古先生麵前,肯求他收下。寒莊小村裏,少量的錢幣比食物要寒酸,所以回報他人時,他們多會送東西。
“不行,不行,我是名武者,為大家做點份內的事,怎麼能求回報呢?”古先生推辭道。
年輕獵人再三要求,古先生都客氣地回絕了,最後他揮揮手委婉地告辭了。
古先生走後,一個老人顫巍巍地說:“這幾十年,周圍數十個村子頻頻受惡鬼侵襲,幸虧有古先生。為大家除鬼滅妖,他卻不收任何回報,真是好人呐。”
“是啊,幾年前我家男人被惡鬼纏身丟了性命,幸虧古先生這幾年的救濟,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一個中年婦人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眾人在感恩閑聊中散去。村頭的一棵枝葉婆娑的古樹間突然出現一頭毛驢,一頭站在樹上悠閑啃食樹葉的毛驢。它便是威武驢,小扁。
“難道是我記錯了?”流刃奇怪地說。
和他一起隱藏在樹葉間的鹿鳴城也很奇怪,說:“我竟然沒感應到他身上的鬼氣?而且他也沒帶任何武器,或收鬼寶器?很蹊蹺!”
“可惜我們剛才來晚一步,沒看到他如何驅鬼。”流刃懊惱說。
“驅鬼?”鹿鳴城眼中閃爍出凶狠的光芒,“肯定是他,你能感應到他修為如何嗎?”
被鶴老封印了靈力之後,鹿鳴城雖然模樣沒有變回原來的樣子,但實力卻退到了天澤前,對有靈力的人感應很差。
“雖然他努力將實力隱藏在武宗初層,實際上卻有武宗五層實力。不過,他根本不是我們對手。”流刃拳頭被捏得劈啪作響,他就像一頭憤怒的野獸,低沉說道:“既然是他,那就把他幹掉!”
“不急,這樣太便宜他了。我們先跟上去看看,先揭開他的人皮,讓那些被蒙騙的人看看他的獸心,再解決他。”鹿鳴城說著猛然伸手握住一根樹枝,輕易翻身躍到了小扁背上,說:“走。”
枝葉婆娑的古樹梢中,一道黑影與一道火影相繼飛出。
兩個時辰之後,獨眼的古先生來到一個相對熱鬧的小鎮。這個小鎮是周圍數十個村子的中心。小鎮南麵有一個簡單樸素的小庭院,院門前站著一個懷胎九月的美麗婦人。她帶著幸福的笑容,迎接著歸家的男人。
“你怎麼出來了?動了胎氣怎麼辦?”古先生溫柔地扶著自己的女人,輕聲說道。
“沒事。”孕婦甜甜一笑,然後好奇地看著男人後麵的兩個少年,說:“他們是誰?”
“嗯?”古先生吃驚地轉過臉,看著身後兩個帶著武器的少年,臉上劃過一綹震驚,而後恭敬地拱手道:“兩位公子有事要在下效勞?”
流刃努力忍著心中的怒火,鹿鳴城趕緊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笑著走向古先生,同時從懷中拿出一被火焰燒得焦黑的小鐵馬,問:“先生可認識這件東西?”
古先生仔細打量一番鹿鳴城手中的東西,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不認識。”
“那先生能不能將你的眼罩拿下來給我看看呢?”鹿鳴城可以肯定他那眼罩下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