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潮濕的風吹過,前麵茂密的樹叢中突然竄出一條長著斑斕鱗片的兩尺長彩蛇。它長著明黃色的類似雞冠的肉冠,速度極為迅猛,稍縱即逝。
“虹蛇?”鹿鳴城眼睛一亮,快速跟上。
大般追了百米之後,鹿鳴城眉頭皺了皺,環顧四周一番,道:“跟丟了?咦——燈籠花?這森林太有意思了,這麼多平時難得一見的東西。”
他眼前五六米的位置,七八株胳膊粗的燈籠花莖,每株都像掛著燈籠一樣倒垂著一朵大紅色水桶粗的燈籠形的花朵,每朵花花口朝下,明黃色的花蕊裸露在外,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嘿嘿,原來如此。”鹿鳴城看著其中一朵似乎承受了多餘的重量,使得那花朵比別的花低垂了不少,而且那朵花的花蕊也似乎也比別的花更鮮豔一些。
鹿鳴城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然後故意去捏那朵燈籠花蕊,就在這時,隱藏在花朵中的虹蛇突然發動攻擊——那花蕊其實就是它的肉冠。鹿鳴城手腕稍微彎曲,以比虹蛇攻擊速度還快的手法捏住了它的頭,然後猛地將它的頭扭過去。虹蛇兩枚尖銳的獠牙瞬間射出透明的粘稠的毒液,落到嬌豔的燈籠花朵上,刹那間,那朵花冒出怪味白煙,然後迅速枯萎。
鹿鳴城笑著看著纏繞在他手臂上不停掙紮的色彩鮮豔的虹蛇,說道:“力道還可以,肉冠也是好藥材,不過我現在用不到。”
說著,鹿鳴城將手伸到燈籠花上,鬆開手,虹蛇並沒有反咬他一口,隻是匆忙地逃跑了。
“這是?”鹿鳴城的目光被某物吸引到了。
他輕輕摘下燈籠花下的一片普通的草葉,上麵有一滴已經幹了的暗紅色血跡。他放到鼻尖,嗅了一下,麵色漸漸凝重,“人類的血,難道是她的?”
“小扁,你能找到她嗎?”鹿鳴城轉頭問身邊的小扁。威武驢嗅覺視覺和聽覺都不出色,但卻有非常靈敏的感覺,每次鹿鳴城走失,無論在哪,它都能準確找到。所以,當他六識不夠用的時候,總會求助於它,“這已經過了三四天了,她留下的氣息我嗅不出來。”
小扁抬起頭,優哉遊哉地向西北方向走去,鹿鳴城笑著跳到它的背上,然後收斂氣息。
大概三炷香時間。天空中雨已經越下越大,雷電偶爾劈下。許多野獸都找到地方躲雨去了,唯獨一頭一人高的短尾樹熊,孤零零可憐兮兮地站在一棵樓宇般粗大的超級巨樹的樹枝上,在滂沱大雨中顫抖著看著自己的樹洞。
小扁抬起頭,仰望十幾米高處的一個大樹洞,停止不走了。鹿鳴城輕輕嗅了一下,一股淡淡血腥之氣飄蕩在雨中。
“就這了。”說著鹿鳴城猛踏小扁背部,快速沿著樹幹爬上去。
見又有人侵入,站在樹枝一端的短尾樹熊凶狠地衝鹿鳴城怒吼,鹿鳴城反瞪了它一眼。
“嗯——嘰。”三階良獸短尾樹熊委屈地叫了聲,又像後麵退了兩步。這時,小扁扇著破布一樣的黑色蝠翼“呼哧——呼哧”地飛上兩人合抱粗的樹幹上,短尾樹熊直接被它嚇得從枝頭掉了下去。
鹿鳴城沿著粗壯的樹枝走向那個黑黢黢的大樹洞,就在他即將走進樹洞的時候,迎接他的是一道淩厲的劍光!
鹿鳴城敏銳的視力,清晰地看到墜落的雨滴,在那劍芒下被平整地削成兩半,直刺向他額頭。
他猛地向後彎腰,驚訝地仰視著那劍在他臉上麵的疾速暴虐,所有雨滴都在劍氣下爆炸開,氣空中形成一小片迷霧,一道猶如箭矢的元素凝聚成的冰刺疾射出去。他臉正上方突然下起了一小片細小霰粒,一股寒氣簌簌落下。寒冷致使鹿鳴城身體微微僵滯,他麵色突變,心中暗叫不好。
樹洞裏倏地鑽出來一道黑影,鹿鳴城眼睜睜地看著黑衣人用手推倒他,然後被一隻膝蓋死死壓住胸口,她手中的長劍橫抵在他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