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閻鈺丞就把伍月送回了閻家,伍月也沒表現出什麼不悅,隻是很平靜的接受了。她不知道閻鈺丞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她沒去問,隻想留給雙方一份尊重,一直以來都是如此。至於M國,上次她出事,他就在那兒,似乎因為救她,他自己的事始終沒有解決。
這次,像是不得不去了。回到了閻家,閻鈺筳似乎很高興,完全沒有往別的方麵想,還問閻鈺丞有沒有碰上什麼特別的女生,然後跳舞之類的。每每麵對閻鈺筳,她總是有種負罪感,所以她雖然喜歡這位大叔,卻在知道自己對閻鈺丞的心意後就再不想去接觸他,或者這也算是一種逃避。所以現在也隻能維持表麵上的平和,一一回答了他,但莫名就是有種距離感。
而吳女士,從頭到尾都是默然的坐在旁邊,嘴角伴著淡淡的笑。而她竟連自己拿錯茶杯都沒有注意到,這一舉動也落到了閻鈺筳眼底。不管她偽裝的再好,在關注她的人眼裏總是那麼容易就原形畢露。隻是,閻鈺筳並沒有道破,他總覺得這些天吳心若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
沒了閻鈺丞的閻家,對她而言就像是一個讓她睡覺的高級旅館而已,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而學校……同樣沒了他的身影。就連總是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雲爽也再沒了平日的活力,雖然笑容不曾減少,但也再不是從前那個雲爽了。
“你看看你,現在上課成天都是悶悶的,沒了閻老師就這麼孤獨滄桑冷啊。”
伍月膩了她一眼,打量了眼周圍,確定沒人注意到她們這兒才籲了一口氣。
見狀,雲爽也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終於有你伍月害怕的東西了?”
“我隻怕他受傷,畢竟他跟他大哥關係那麼好……況且用那樣的方式保護我,他將會失去一切,到現在為止,我從來沒有怕過什麼,但現在……我真的很怕。”
雲爽看著伍月,在那一刻,總覺得這幾年她好像真的沒有好好認識過伍月。表麵什麼都不在乎,其實考慮得最多的也是她,一切都看在眼裏,卻總是把最隨性豁達的一麵展現在別人眼前,這樣的她,其實也很累。
“伍月……真的那麼喜歡嗎?”
似乎沒想到雲爽會這麼問,伍月有些驚訝,但答案卻沒有半點猶豫,“不是喜歡,是愛。”
從那天,他與她之間的叔侄關係被公開的那一刻,她心頭的緊張與絕望……她永遠也忘不了。
雲爽明顯被她的話給驚著了,沉默了許久,像是想到了什麼,也再沒問什麼。
伍月終究是幸運的,畢竟,他們是相愛的……
兩人的對話很輕,看似沒人注意。她們不知道的是,後頭,一個人的臉被書罩著,閉著眼,耳朵卻是輕輕的在動著。
回去的路上,伍月也是悶悶的,下周就是結婚典禮了,可閻鈺丞始終沒再來一個電話,明明前兩天還會準時給她打電話,但這兩天……別說是電話了,連個信息都沒有。呐呐的看著手上漆黑的屏幕。突然,屏幕上出現了一個身影……含著笑意。伍月很快就辨認出了是誰,隻覺得脊背發發寒。現在這樣的小巷子,自然是沒什麼人的。大叫?逃跑?恐怕還沒叫出聲,人就已經掛了吧。
伍月努力讓自己平複了心情,在這種人麵前,如果連氣場都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調整好情緒,伍月果斷轉身,看著麵前的男人。
“你的警惕心比我想象的要強,就是反應慢了點。”
“你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裏,不怕閻鈺丞給我雇的保鏢把你痛扁一頓?”伍月說道。
殷晟冷哼了一聲,“你覺得我有那麼好騙?”
“也是,從頭到尾就找不出一個‘真’字來,指不定連這張臉都是假的!”
伍月狠狠的說著,麵上沒有半絲懼意。
殷晟依舊是麵上帶笑,似乎還真是很難在那丫頭臉上看到害怕的表情呢。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期待那一天的到來,這種丫頭,就是需要好好磨礪一番!
看到殷晟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扭曲,伍月有些嫌棄的把臉撇到了一邊,這家夥八成又在想些變態的事兒了。
“伍月,為什麼喜歡閻鈺丞?”
殷晟似乎問得很隨意,可伍月卻不覺得這話從他嘴裏問出來是一件正常事。她蹙了蹙眉,“你要的問得……就是這個?”
“如果隻是這個,你就不找你的保鏢了?”殷晟打趣道,但顯然伍月並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伍月有些不耐煩,殷晟就這麼突然找上她,是因為知道了閻鈺丞不在這裏所以才這般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