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的降臨了,黑色,漸漸的布滿天空,無數的星爭破夜幕探了出來,夜的潮濕在空氣中漫漫的浸潤,擴散出一種感傷的氛圍。
荒原還是這樣寂靜的讓人感覺到可怕,沒有一丁點聲音。月華灑落,隻有幾顆稀疏的星星還在眨眼。望著這神秘的大陸。
荒漠,一顆不起眼的小樹開始瘋狂的生長著,樹根像觸角一樣向著四麵八方伸展著,不多時便長成了一人多高。月華照耀下,樹幹上開始出現了七色光彩,並不斷變化著。最終回歸成鮮豔的紅色,紅得似乎要從裏麵淌出來了嬌豔無比。
此刻,冥府的三浮河畔,開滿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妖異濃豔得讓人觸目驚心,如火如血。
河畔一個年紀十八九的少年,再對著手裏那朵血色的瓷彼岸花發呆。時而悲傷的嚎嚎大哭,時而又癡癡傻笑。突然一隻芊芊玉手,仿佛從永恒的黑暗伸來,帶著一份淒涼的美麗,印著河水微弱的反光,探到這隻花上。
少年怔了一下,認出此人正是他魂牽夢繞的婈兒,不禁欣喜若狂起來。此刻的婈兒依舊美得是那麼讓人心醉。一身白色衣裳,在微光映襯下肌膚如雪,清麗無雙,恍如仙女下凡。
不知幾何起,一陣微風襲來,引得彼岸花搖擺不止,頓時花香籠罩了整個三浮河畔。
聞著花香,往事曆曆在目。一女子正在嗚嗚直哭。一雙溫暖粗厚的大手笨拙得想去替她擦掉眼一滴淚。可是卻一滴淚水也尋不得。原來他們已不再是人。
文帝十二年,天下經久不曾下過雨,一直持續了三年,三年之間難民們被迫背井離鄉,流離失所。
天下九州之中的旱情尤屬位於西北地區的涼州為最,自古以來,涼州地區土地貧瘠,千裏之內渺無人煙。
文帝十二年之前,偶爾還曾下過雨,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對於莊家作物的生長卻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即使百姓家收成略差些,也不會遭來地區官府的橫征暴斂,相反,有時候還會有少許的補貼。
這對於涼州這塊土地上的百姓來說,可謂是天降福音,聖恩如淋。但是好景不長,因為朝廷內部的動蕩,原先的涼州地方長官因為得罪了朝廷內的大員,被迫離開了涼州。
朱知府離開涼州的時候,夾道百姓或拿出家中僅有的麥子做成的麵饃,或捧出為數不多的幾顆雞蛋表恩謝意,或端茶送水一直將張知府送出涼州城十裏之外的長亭。
朱知府在涼州為官雖然僅僅隻有三年,卻是深深的活在了涼州百姓們的心中。在朱知府為官的三年期間,涼州境內百姓安居樂業,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此外,朱知府還大力整頓涼州境內的吏治,衛戌邊防,使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覬覦長城一步。
十裏長亭,朱知府準備告別來送自己的百姓。這一日,天色空蒙,似乎是將要下雨的樣子。百姓感慨:“連天都不願讓朱知府這樣的好官這樣淒慘離去。”
朱知府接過百姓送自己的一麵錦旗之後,便帶著家眷踽踽而行,向著東麵的官道而去。
朱知府走後不多日,朝廷的委派任命便也下來了。
接替朱知府位置的是來自京城的一位官員,相傳是某一位朝中大員的心腹。
新上任的趙知府剛來了沒幾日,便改弦更張,改變了之前朱知府的許多安排。一年過後,整個涼州境內就民不聊生,邊防疲憊。
涼州百姓怨聲載道,但是也無可奈何,對於朝廷這樣自毀長城的做法,民間一直流傳著這樣的一種說法:自作孽,不可活。
京城位於天下九州最為富庶的地方,成州。成州境內聚集著整個雲央國十之八九的富貴人家。尤其是京城中央的皇宮附近,就更加的令人向往了,那裏是眾多達官貴人經常去的地方。
皇家的每日宴飲必定是歌舞笙簫,繁華無比。無數貌美如花的宮娥身著彩袖紅裳,羽衣霓裳舞翩翩而起,宮廷樂隊奏響了由宮商角徵羽協奏的完美音樂。這一日正是皇宮大宴的時候,是文帝的貴妃歐貴妃的生日。經不住歐貴妃的綿綿纏語,文帝許諾給萬貴妃一個曠古絕今的豪華盛宴。
皇宮正中央的乾坤大殿上,文官居左,武官居右。正中央的寶座上端坐著威儀的文帝,而文帝之側則坐著一位如花似玉百般嬌豔的女子。
這個女子就是歐貴妃,一個剛剛晉入貴妃的妃子,因為她的父親便是朝中掌握著軍政大權的歐宰相。
大殿之下響起了群臣的覲見之詞:“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恭祝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