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沿著碎石小路,尋著茶香,走到一座竹屋之前,也不待主人請他進去,他自己就推門而入。
竹屋內兩名老者相對而坐,中間放著一竹桌,桌上放著茶壺和茶杯,茶壺是翠玉映天壺,茶杯是碎金凝坤杯,陸言聞到的淡淡茶香,就是從這茶壺中飄蕩而出的。
“哼哼,哪家的野小子,不知道不請自來是為賊嗎!”
那名須發皆白,坐於主人之位的老者不滿的哼了一聲,瞪了陸言一眼。
“嘿嘿,小子我可不算不請自來,您老人家把人分了等級,我不過是通過你考驗的那一類人,現在要些獎品而已,怎麼能說是不請自來呢。”
陸言說話間坐在下首,拿起茶壺給兩位老者倒上茶,在給自己拿個茶杯,倒滿。
“你小子可別冤枉老子,老子可沒將他們分等級,老子隻是將茶樓建成三層,為了讓他們興趣相投的人在一起,便讓夥計引導不同的人進不同的樓層,誰知道他們自己最後竟然給自己劃分了等級。”
老者說的一臉無辜,不過陸言卻是不全信,陸言信等級之分不是老者劃分的,但是那個引導絕對不是老者說的那樣保持好心的,而是壞意的引導人們,他把外麵那些人當小白鼠在觀察!
這些陸言自然不會說破,拿起自己的茶杯就要飲用。
“等等!”老者阻止了陸言,“本來老頭子我的規定是進來就可以喝一杯,但是,老子對你小子不爽,現在給你加個難度,說出這茶和茶具的門道,說出來就能喝,說不出來就給老子從哪裏來的滾回哪裏去。”
陸言將茶杯放下,這老爺子一把年紀,性格和小孩似的,不就是想讓自己服個軟,哼,自己才不服軟呢!
“這壺叫做翠玉映天壺,選取的是遼寧岫岩玉中的河磨玉所作,與這老玉做成的碎金凝坤杯成對存在,是品用綠茶的頂級器具。”
說別的不行,但是說玉,陸言還真不怕!
“翠玉映天壺,必須采用一塊完整的細沙千年璞來打磨,從手柄到壺蓋、壺身、壺嘴,都要手工琢磨,過程中不能有一絲的碎裂修補,必須一次性盡全功。這隻玉壺,色澤青翠,茶水置於其中,幾乎與壺融為一體,看不出有壺盛放,渾然天成,再看玉質,入手柔而不膩、溫度和體溫相差無幾,茶蓋不沾水汽,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都算的上極品了!”
“哼,那還用你說,老頭子我會用那些劣質產品?”老者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那你再說說這茶杯!”
陸言知道自己茶壺這一關算是過了,“茶杯同為岫岩玉,但是用的卻是老玉,這塊玉的成色來看,至少是民國之前的吧,是個寶貝。如土質般的黃色,厚重舒心,握在手中也是,暖但不熱,如果不知道是玉,還以為是泥杯呢。最主要的是全翠的壺玉好找,淡黃如土的杯玉難尋,一般杯玉都會多少帶一些白玉,這幾隻杯子卻絲毫不見白玉,老爺子好手段!”
“你這小子還算有些見識!”老者被陸言這不著痕跡的馬屁一拍有些舒服了,“那你再說說這茶!”
“茶嘛!”陸言頓了頓,“能和翠玉映天壺、碎金凝坤杯匹配的茶,又能配的上老爺子的身份,想必定然是人生三味茶,能讓人明悟人生三味的好茶!”
和玉相關的東西陸言都懂,但是茶他就是外行了,隻能憑借壺和杯推測茶的名字,讓人明悟人生,更是誇大的說辭了。
至少陸言說完捧起來喝了一口,沒明悟啥玩意,隻是覺得好喝,唇齒留香,香氣順著茶水侵骨入肺。
“臭小子,喝茶品茶當以茶為主,你這小子懂器不懂茶,不能喝!”老者也看出了陸言的虛實,吹胡子瞪眼。
陸言喝完嗬嗬一笑,又替自己倒上一杯,“老爺子別氣,小子雖然不懂茶,但是帶來一個小玩意,讓您看看,也算能替代對茶的認識了。”
陸言說玩,老者露出好奇,連之前一直看兩人交鋒的老者也露出些許興趣。陸言對門外喊道:“陳明陽,還不趕緊進來,拿那鐲子讓老爺子看看!”
陳明陽早就到了竹屋外,但是不敢進入,現在聽到陸言叫他,當即快步走進去,在幾人的注視下,將白玉鐲子放在桌上。在其想退下去的時候,陸言卻給他拿了一個板凳,到了一杯茶,把他按在板凳上。
老者自然看到陸言的動作,瞪他一眼,不過也沒多說什麼,注意力全在那麼鐲子上。
“這是件古物件啊,至於年代不好看啊,這花紋甚是少見。”老者拿著鐲子觀察半天,交給對麵的老者,“宋老頭,你來看看,能不能看出點門道。”
宋姓老者接過鐲子,研究了半天,“這樣的紋路啊,我記得隻有宋代之前才有,是術士用來行針導氣的,我在一本古老的醫術上見過。而在看這玉的氣,沉澱、厚重,極有可能是宋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