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來了,今年北方的冬天並不是很冷。地麵上也沒有厚厚的積雪。陽光每天都燦爛地撫慰著人們。女人們在這樣的季節裏仍然竟相打扮著自己。各種款式的羽絨服,棉服,皮衣,五顏六色的紗巾,精致小巧的皮靴將這個顏色單調的季節裝扮得五彩繽紛,試想這個世界如果沒有女人的話,將是何其單調?
江亦瀾今天一直在忍不住笑。早上收到羅璿的一條短信,“女人無所謂正派,所謂正派,是因為受到的誘惑不夠;男人無所謂正派,所謂正派,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江亦瀾一直在想,是誰說得這麼精辟啊?真夠有才,真夠有見識。她覺得這話說得頗有道理。
羅璿和韓雪都給她打過電話說要聚一聚,彼此都想了。今晚三個人恰好都沒事,已經約好了一起吃飯,自從上次三個人瘋過之後,再都沒一起好好聊過。
江亦瀾的工作一如既往地進行著,蔡主任還是有意無意地和她搭訕,還是明裏暗裏地向她透露他能給她多少好處,還是偷偷地窺視她,用一種亦或欣賞亦或邪惡的眼神盯著她。江亦瀾心裏明白這就是性騷擾,可是畢竟他是她的上司,人家又沒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她隻好忍著,盡量避免和他單獨接觸。
單位最近有消息說要進行改革,各科會根據每個人的業務量來定工資,誰的患者多,誰的錢就賺得多。據說這麼做能增漲醫生們的工作熱情,有利於醫院的效益和發展。江亦瀾倒是無所謂工資如何,反正自己業務拿得起來,從來對工作都沒有懈怠過,隻是如果這麼實行的話,醫生之間的關係恐怕會越來越緊張。如果是羅璿的話就遊刃有餘了,可江亦瀾不是個善動心機的人,她從來不參與科裏那些是是非非,隻是把自己的工作做好。算了,我不爭就完了嘛,頂多就是比別人少賺點錢,還能怎麼樣?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江亦瀾非常輕鬆。家裏麵有表妹方芳照顧著,她什麼心都不用操了。釗釗和小姨好得不行,作業要小姨來檢查,出去玩要小姨陪著,晚上也要和小姨一起睡。馬躍明也很少要求和她做愛了,每天晚上釗釗睡了以後他都要給方芳補英語,學語法,做題,檢查單詞。方芳雖然大學畢業,但英語底子並不好。幾個月下來功夫見長了不少,高興之餘,也是為了這個家盡心盡力。
江亦瀾少了許多煩惱,心情也好了許多。臉上笑容也多了起來。家裏不用她操心了,就有了許多時間學習業務知識,也有了時間散心。晚上去和好朋友聚會,都不用擔心孩子了。
下了班,江亦瀾脫掉白大褂,換上她自己的衣服。今年冬天她買的是白色的羽絨服,脖子上圍著一條藍色的紗巾,長長的直發也在同事們的慫恿下燙成了大波浪卷。這一形象博得了所有人的稱讚,以至於院裏麵十多個女同事燙了和她同樣的發型,引導了一次小小的時尚潮流。但是用蔡子生的話說是,沒誰比得上江亦瀾的優雅氣質,那些人的做法無異於東施效顰。他怎麼說也好,江亦瀾可不領他的情。
江亦瀾一出值班室,正好蔡子生走過來,擦肩而過之時,蔡子生低聲說道:“你太美了,美得讓我心動。”江亦瀾假裝沒聽見,徑直走出過去,心裏麵像吞了一隻蒼蠅似的惡心。
在大門口,江亦瀾碰到了羅璿,她正在門口等她。羅璿也穿白色,但不同的是她穿的是貂皮,手上挎著一隻精美的紅色小皮包,儼然一個貴婦人的樣子。她時刻不忘向世界張顯著她的美貌和財富。
“嘿,亦瀾,我在這兒呢,”她大聲地叫著。惹得門口下班的同事們都向她注目。
“我今天開我家的車來的,小周有公司的車,我們一起接韓雪去,然後我帶你們倆逛逛,這多方便啊。”羅璿大呼小叫著,不管大家都在看她。我就是有錢,你們羨慕去吧。
江亦瀾笑著走過來,“哎喲,光聽說你要考駕照,怎麼這就能開車了呀。”
“我這麼聰明,還不是學什麼就會什麼。”羅璿一臉的自豪,招呼著江亦瀾上車。
“你可別把我掉溝裏去,”江亦瀾一邊逗她,一邊上車。
人家有車真好。不用擠公車,衣服少洗幾回啊?車裏麵還有暖風,任憑天氣有多冷,人家還不都是春天?江亦瀾不由得心生出幾分羨慕。
到了衛校門口,韓雪也已經在等她們了,韓雪穿了一件紅色的羽絨服,脖子上圍了一條網花的白色圍巾,手上挎著白色的小皮包,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裏,顯得格外嬌俏動人。
“快上車,美女。”江亦瀾打開車門。韓雪蹦跳著跑過來,上了車。
“老韓,怎麼越來越漂亮了呀,是不是有什麼情況了啊?”羅璿調侃道。
“最近吧,我還真有個情況,哈哈。”韓雪神秘地說。
“啊?快快如實招來,”兩個人的興趣都被韓雪給提起來了。
“等會再說吧,咱還是先找個吃飯的地兒吧,今天我請客。”韓雪爽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