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0)(1 / 2)

鄭明昊跟著肖伍來到他的寢室。看得出肖伍的室友也都不在,同樣也隻是他一個人。

肖伍拿出一塊嶄新的毛巾遞給鄭明昊,說:“你坐了那麼久的車,一定特別累了,洗漱一下,好好睡吧。”

“謝謝。”鄭明昊接過毛巾。

鄭明昊站在噴頭下衝涼。身體清爽了許多,可倦意卻忽地席卷了他,他甚至希望就地就躺下來休息,一步也不想走。他知道那不可能,他知道是自己的心太疲倦了。

鄭明昊勉強衝完了澡,踉蹌著踱回寢室,一下子躺在肖伍的床鋪上,被單散發著淡淡的洗滌劑的芳香,主人已經禮貌地更換了新的床單。

“看來你累壞了,好好休息吧。”肖伍說著把燈關上,自己躺在另一張床鋪上。

鄭明昊卻睡不著,極度的疲憊困擾著他,頭疼得要命。他的腦海裏全是江亦瀾的影子,那個穿著白短袖綠褲子被自己戲稱為‘一棵小蔥’的可愛的女孩子;那個一臉淡漠,神情肅然的青年女子;那個梳頭馬尾,手捧雞蛋,清脆脆地問他饞不饞的那個單純的小姑娘;那個成熟穩重,仿佛經曆世態炎涼的讓他倍感陌生的美麗醫生……

鄭明昊口渴得要命,他摸不清這裏的環境,他不想在黑暗裏跌跌撞撞,打擾了這裏的主人,於是他忍。

“你不舒服嗎?”肖伍把燈打開,原來他也沒睡著,他感覺到了鄭明昊的輾轉反側。

“哦,對不起,我有些口渴。”鄭明昊艱難地把身體抬起來。

“你別動,我給你倒水,是不是太興奮了反而睡不著?”

肖伍下地倒了一杯涼開水遞給鄭明昊。

“是啊,頭也有些疼。”鄭明昊說著一口氣把一杯水喝下去。

“不如你吃一片藥吧,吃了頭就不疼了,還能好好睡,你這個樣子,明天江亦瀾會擔心的。”肖伍說著找出一個白色的藥片。

鄭明昊接過吃了,他也知道如果這樣下去,怕是明天自己會起不來床了。

藥起了作用,鄭明昊的頭果然不疼了,但困意卻沒有了。他聽著肖伍的呼吸,判斷他也沒睡著,隻不過在靜靜地躺著。

“小肖,你和亦瀾認識多久了?”鄭明昊試探著問。

“有一年多了。”

“她說你很照顧她,真的謝謝你。”

“這個醫院裏就我們倆是老鄉,應該的。”

“哦,你平時和她接觸應該還挺多吧,她……她過得好嗎?”

“她是個很特別的女人,不追求浮華的東西,一心一意做學問,一心一意幹她的工作,我想她應該是活得很踏實吧。”

“一個女人孤身在外地,怎麼會沒有辛酸苦痛呢?”

“你不了解她嗎?她現在別無所求,隻想把自己的事業搞好。平時她特別忙,過年過節這樣的空閑的時候,我都會陪著她,一起玩,一起參加老鄉會什麼的,我覺得她過得挺好的。”

“可是我覺得她越來越孤僻了,她還那麼年輕,沒有婚姻對她總是不好。”

“她挺好的,我就沒覺得她孤僻,她隻是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地方,你要是常和她在一起你會發現她有好多優點,絕對是個好女人,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擁有幸福的婚姻的,她需要一個適合她的男人。”

鄭明昊不作聲了,原來自己是最不了解她的人,還要自以為是地以為自己會是她最重要的人?自己為什麼這麼可笑?

第二天早上,江亦瀾正在打掃衛生,肖伍敲門進來。

“我同學呢?”江亦瀾向他的身後瞧。

“睡呢,折騰一夜,天亮剛睡著,我沒叫他。”肖伍一屁股坐在江亦瀾的床上,也是滿臉的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