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裏被掛斷的電話,慕少危險的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將手機揣在兜裏,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秘書的,“安邑,給我查查入院記錄,一個叫藍朵宜的,活著是淩梓蝶。”
安邑一愣,迷茫的看著慕少,“慕少,為什麼```”
“二十分鍾!”
安邑話沒說完,慕少開口打斷,臉色沉寂寒冷,看不出情緒,跟在他身邊很久的安邑知道,自家慕少是生氣了,氣瘋了。
掛上電話後,慕少從椅子上站起來,額上青筋暴跳,握成拳頭的手背血管清晰可見,他在生氣,而且很生氣。
——
醫院裏,梓蝶好不容易消化了這樣一個信息,立刻推開病房房門,她很想問孩子是誰的,可是麵對朵宜那張過分蒼白的臉蛋,她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連她進來了朵宜都沒發現,隻是目光渙散的看著窗外刺眼的陽光,若有所思的樣子帶著幾分蕭條的冷清,還有悲涼,梓蝶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邊拉開椅子坐著。
“朵宜``````”
開口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點沙啞,根本不想正常的聲線,聞聲朵宜轉過腦袋,蒼白的笑容隨即展現,梓蝶感覺此時此刻很想哭,為這樣蒼白空洞的朵宜哭,開始見麵就應該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的,可是為什麼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淩寶寶,你別一副哭喪的樣子,生病的可是我!”
見不得淩寶寶的挫樣,朵宜出聲安慰,該說什麼,說孩子,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孩子這樣的生物,那個男人```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憎恨著的男人,而她居然孕育著他的孩子,好在老天有眼,知道這個孩子是個孽種,所以未成型便讓他消失了。
雖然很不想要,但是當流失的那一分鍾,心裏還是會隱隱作痛。
偽裝出來的堅強在梓蝶看來更是傷感,她伸手握著朵宜的手,卻不知道說什麼,指向給予她無言的安慰。
“淩寶寶,別管我了,高考我放棄,下午還有考試,我知道你幾斤幾兩,所以帶著我的夢想,考出最好的成績吧。”
半響,朵宜從新將目光轉向窗外,緩緩到,窗外的樹上飛來幾隻鳥,嘰嘰喳喳的發出動聽的聲音,朵宜笑了笑,“真是自由啊!”
而她的話讓梓蝶整個人愣在了原地,放棄高考幾個字一直在腦子裏回旋。
放棄高考!
朵宜居然說得這麼的毫不在意到底這短短的三個月之內,發生了什麼,在朵宜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想問,卻害怕勾起朵宜的傷心事,索性閉嘴,可是卻又忍不住多想,心裏被一層層的疑問包裹,淩寶寶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種扭曲的狀況裏。
“朵宜,為什麼!”
梓蝶的聲音很小,幾乎察覺不到,那雙漆黑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朵宜蒼白病態的臉,放棄高考幾個字從她淩梓蝶的嘴巴裏說出來,她絕對相信心裏是這麼想的,可是這話卻是從有抱負,有理由,有人生目標的朵宜嘴裏說出來的,她怎麼都沒辦法說服自己。
朵宜目光空洞,帶著虛無縹緲的渙散,這樣的表情讓梓蝶心驚肉跳。
朵宜握著她的手笑道,“淩寶寶,一個人的理想,會被各種現實打敗,而我,被打敗了,不過三個月不到的時間,我感覺就像在做一個醒不來的夢,這個孩子是個孽種你知道嗎?你知道我在知曉他流掉的那一分鍾心裏是什麼感覺嗎?是一種解脫,而且是一種輕鬆的高興,我在想,果然是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