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不住點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小依你呢?”
“我倒是沒有,就是風吹得帳篷太猛烈,被吵得睡不著。”
“誒,你說的寒號鳥是什麼?”秦辰問道,有這種鳥麼?
秦飛問道:“是隻有在冬天才會出現的鳥類麼?”
“可以這麼說吧。我給你們講講它的故事你們就知道了。”小依說道。
“嗯。”幾個孩子都側耳傾聽。
“我認為它可以是一個童話故事,故事發生在同樣寒冷的冬天。有一隻鳥,是不用遷徙的那種類,冬天臨近了它都沒有做好自己的窩,路過它的夥伴都勸它趕緊把家造好,它次次點頭說寒風來了再說。然而當晚上冬風凜凜的時候,它一隻縮在石頭角落裏,隻是口裏不住祈禱著等天亮就造家。然而當第二天太陽升起,它躺在暖烘烘的陽光下、石頭上,一點都沒有動嘴的意思,隻說是凍不死人,晚點沒事。連續幾次之後,終於是熬不過寒冷,等臨近的夥伴發現它的時候,它已經被凍在石頭縫裏,身體僵硬,死了。”
秦辰說道:“真是蠢到家了,冬天這麼冷,還不造房在拿瞎想逞能,是活該。”
小依點點頭:“確實是活該,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做人不能懶惰,不能明日複明日,要勤勞肯吃苦,積極向上。”
秦飛肯定道:“我們幾個,絕對不能有人做寒號鳥,否則,我將會拋棄他,絕不食言。”
秦辰癟癟嘴,這話咋聽咋像是在說我的。
小依拍拍秦飛的皮棉衣:“大哥放心,除了姐姐,要是有人敢這麼做,我第一個剁了他。”
秦辰:“......”
牛雜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兄妹四人的相處方式不像尋常孩子那樣玩鬧,追逐,反而談論的處處透著知識道理,沉穩睿智。自己何其有幸可以跟隨他們,此時的他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剛來時心裏對他們的看不起和仇富心理。
小依四人用“不一樣”三個字顛覆了牛雜對於孩子的認知,而秦家也並非他想象中那般富有,不得不說人有時候自認為肯定的猜測是很無知無畏的。
帳篷在搖搖中始終沒有倒下,外麵冷得可以瞬間水結成冰的溫度都被帳篷裏的粗布擋在外麵,包裹住熱氣不讓它散去逃跑。
夜,很漫長。
秦家小舍裏,秦土和秦氏擠在一張床上,原本吵吵鬧鬧的一排孩子不見了,隻剩下兩個大人相依,仿佛他們從未回來過。
“孩子們現在到哪裏了,啥時候會回來?”秦氏問道,滿滿的擔心思念。雖然她知道土肯定也答不出來,但總是要問出口才安心。
秦土歎口氣,覺得陪著孩子們一起瘋,是錯的了,“你既然這麼擔心掛念,白天又何必同意他們的離去。”
“我能如何,咱家的孩子又不像村子裏其他家的一樣,他們從不玩泥巴也不玩遊戲,一心隻知道讀書,現在才長大一點點,又都是賺錢養家的想法和行為。所以......”秦氏沒有再說下去,覺得心口悶悶又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