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滿了受傷的人,哀嚎聲,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老虎咬住百姓的腿,腿上被挖了一大塊肉,血肉模糊,深得可以見骨:獅子不斷地咆哮,聲音震耳欲聾,一步步地進逼著蜷縮在角落的人:吐著信的蛇緊緊圈住人,他奮力掙紮,然而蛇的力氣越來越大,他漸漸地……
月娘淡淡地照拂大地,看著繁華的京城陷入地獄,彌漫著森冷的死氣,血流成河,蘇聿白冷冷地看著這幕慘劇,勾起唇角,整張臉邪魅妖嬈。
如果茗茗不在了,他也無所謂了。
如果茗茗不在了,寧願顛覆天下。
他的茗茗。
眼前浮現了她的影像,想去輕觸,可是心太疼了,連指尖都失去了動彈的力氣。不想離開你,盡力去追逐你,盡力去糾纏你,最後仍是失去了。
茗茗,一直,一直不想離開你。
“狐王……”清仙老人趕過來,看到這幕場景,不由大驚,立即叫道。
蘇聿白妖嬈的麵容冷酷,“老頭,孤王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自動送上門來了!”
“狐王,快住手吧。”清仙老人心痛道。
“住手?”蘇聿白妖魅的眸子輕睇了他一眼,森冷地勾起唇角,“你憑什麼讓孤王住手?”
慘叫聲此起彼伏,簡直就是人間地獄,清仙老頭實在不忍看下去了,“狐王,狐後並沒有死,隻是被東方灝使用幻術救下,現在應該還在京城的某處。”
“此話當真?”蘇聿白冰冷的麵容有了些鬆動,冰冷的心煞那間有了溫暖,心狂跳如雷,她沒死,他的茗茗沒有死。
“狐王,您隻需利用雪月術便可知曉了。”清仙老人輕歎了一聲,狐王的本事在天地間幾乎無人能匹敵,然而隻要一扯上狐後,心則亂了,“狐王,還是找狐後要緊。”
蘇聿白白發翩躚,邪魅的眸子裏流轉著慵懶的邪氣,他單手抵住額,一字一句道,“眾獸聽令,散。”
這輕如煙的話一落,才一眨眼的功夫,京城上所有的動物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獅子,老虎等跑回了山裏,蛇又爬回了洞穴,如若不是人們仍在呻吟,血流不止,這幾乎就是錯覺了。
清仙老頭立即走下去,挨家挨戶地去救治傷員,如今的狐王並非一千年前的小狐狸了,如何能聽的進他的話,這些還是讓他來吧。當初他與其餘三個人費盡心機才將即將發狂的狐王封印了起來,如今其他三人也因那次封印而喪生了,他一個人如何能抵擋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