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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門,柳依紅開門一看是李大媽來給她送幹洗的衣服。

“謝謝你,李大媽。”柳依紅說。

“應該是我謝你,老照顧我閨女的幹洗店。”

柳依紅接了衣服,掛到門後,就回身去給李大媽找零錢,她邊找錢邊對李大媽說,“李大媽,屋裏有椅子,你先進來坐一下。”

李大媽怕弄髒了柳依紅屋裏的地毯,就站在門口彎著腰,向裏看柳依紅書架上的書。

李大媽說,“還是你們有文化的人好,動動筆就能來錢。”

柳依紅說,“我們也要費腦子的,這個活也不好幹。”

李大媽站在那裏一個勁的笑,“那也比我那閨女強多了,整天起早貪黑的,和你一年生的,看上去至少要比你大個七八歲。”

本來洗一套衣服是十五塊,柳依紅塞給了李大媽二十塊,李大媽要找,柳依紅硬是把李大媽推走了。

快十一點的時候,柳依紅大包小包的拎了些吃的,急匆匆走進了韓同軒家的樓洞。柳依紅的急匆匆不是為了趕時間,而是要避人耳目。這裏,不同於韓同軒以前的那個住處,熟人太多,張誌、高亞寧和文青都住在這個院。更要命的是,他們都住在前幾年竣工的靠近大門的那幾棟樓房裏,是通往韓同軒這座樓的必經之路。從一進大門,柳依紅就開始緊張,她低著頭,步子邁得飛快,恨不能一步跨到韓同軒家裏。柳依紅倒不是怕人家說些男男女女的閑話,她是擔心那個維係了十多年的秘密被人知曉,在公眾麵前,她對韓同軒有一種本能的回避。

韓同軒在四樓,剛上了二樓,就聽到樓上誰家有個女人在大吵大鬧。上到四樓,柳依紅樂了,原來女人的吵鬧聲是從韓同軒家裏發出來的,看來這個韓同軒又在外麵招惹女人了。前些天,韓同軒給了她一把鑰匙,她一次也沒有用過,每次來都是敲門,今天她本來也是不打算用的,但這個正在裏麵吵吵鬧鬧的女人讓她改變了主意。

柳依紅帶著一種幸災樂禍和惟恐天下不亂的心情打開了房門。然而,房門剛打開,柳依紅就呆住了。

屋子裏的女人原來是韓同軒的前妻吳爽。柳依紅曾經在韓同軒的影集裏見過她。

韓同軒的兒子凱凱也來了。此刻,凱凱正耷拉著腦袋坐在廳裏的一張椅子上。幾年前,有一次柳依紅曾經和韓同軒一起去學校看他,那時的凱凱上小學,瘦弱內向的他眼睛裏流露出的是無助和膽怯。幾年不見,凱凱長大了,高大結實的他臉上帶著冷漠和仇視。

看著柳依紅和她手裏拎著的菜,正插腰站在客廳裏的吳爽住了嘴。她上下打量著柳依紅,之後冷笑一聲,說,“你是這裏的女主人吧,你來的正是時候,咱們一起商量商量凱凱的出國費用問題。”

柳依紅說,“你搞錯了,我不是這裏的什麼女主人,我隻是老韓的一個普通朋友。”

一直閉目仰在沙發上的韓同軒,此時把身子直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柳依紅,歎口氣,沒說話。

吳爽盯著柳依紅手裏的菜看了半天,說,“買了這麼多好吃的,你這個普通朋友也真是夠意思,既然這麼夠意思,就替我來評評這個理!”

柳依紅拎著菜就要去廚房,她邊走邊說,“那是你們的家務事,我插不上嘴!”

吳爽緊走兩步,橫在了柳依紅麵前,高大肥壯的她低著頭,用硬硬的眼神對視著柳依紅,語氣生硬地說,“既然你是韓同軒的朋友,今天又正好趕上了,就有義務來做這個裁判!”

柳依紅執意不肯停下來,硬著身子往廚房裏衝,“我說了,那是你們的事,我管不著!”

吳爽也緊跟著衝進廚房,一腳踢散了柳依紅剛放到地上的塑料袋,一條魚蹦著竄到了櫥櫃一旁,金黃色的豆芽飛得四處皆是。

柳依紅一下竄了起來,神色衝動地說,“你這個潑婦,都離了婚了,還到這裏撒的什麼潑?”

吳爽更不示弱,她一下揪住柳依紅的衣領,罵道,“你這個小狐狸精,還給我裝正經,一進門我就看出來你不是個好東西,你和韓同軒那點破事我早就知道了,”吳爽邊罵邊對客廳喊,“姓韓的,告訴我,你是不是就是要和這個小婊子結婚?告訴你,今天不給我拿出來十萬塊錢,我就打死這個小婊子!”

韓同軒跑了過來,但是,麵對眼前這兩個撕扯成一團的女人,他感到束手無策。

“住手,你給我住手!”韓同軒紮煞著雙手,帶著重重的鼻音喊。

吳爽帶著粗重的鼻息吼到,“怎麼,你心疼了,心疼了就痛痛快快的把錢給我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