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紅在這兩者之間一直遊移徘徊不定,因此,齊魯南也就更加的難以琢磨了。
然而,最後的檢驗時刻終於到來了。
從回到賓館的那一刻起,柳依紅就時刻提醒自己,節約著來。她要節約的是自己的情欲。她已經好久沒有釋放自己了,齊魯南又是她喜歡的男人,按說她應該好好和他歡娛一番。但柳依紅是這樣想的,她不能太狂,免得齊魯南會根據她的狂,窺視出她以前的淫蕩來。她不能為了這一個晚上,毀了一生的幸福,要悠著點,節製著點,這樣才能長久和恒遠。
齊魯南的確是個處子。躺下很久以後,說了不少的話,他才哆哆嗦嗦地爬了上來。他呼吸急促,哆嗦的手腳都是冰涼的,沒有一點章法可言。但是,和混沌一片的韓同軒相比,齊魯南又是堅挺的,隻是這種堅挺維持了很短一段時間就崩潰了。柳依紅幾乎沒有什麼感覺。沒有感覺歸沒有感覺,但柳依紅內心還是感到高興。在男女關係問題上,齊魯南是個沒有過去的人,這樣的人單純,不會拿她和別的女人比。柳依紅高興的另一個原因是齊魯南的堅挺,堅挺是不可替代的硬件,有了硬件,軟件還會愁嗎?
正在柳依紅胡思亂想著的時候,燈突然開了。隻見齊魯南從床上猛地一下坐了起來,他把柳依紅推到一邊,又揭開被單,眼睛對著床上看。雪白的毛巾上除了一攤黏乎乎的東西外,並沒有他想看到的東西。
柳依紅沒有料到會有這一幕,她坐起來,呆住了。
那一刻,屋子裏很靜。
愣了大概有大半分鍾,齊魯南把毛巾扯出來扔到了床下。他拿被單把自己和柳依紅蓋了,兩個人並肩坐到了床上。
柳依紅還在呆著,腦子很亂。她想發火,想對齊魯南吼,你有病吧?想找處女就到中學裏去!或是去小學裏找!想找35歲的處女?做夢去吧!
但她卻沒有這樣吼,她知道這樣不行,因為這個男人是她丈夫,不是一夜之情的那種男人,她不能惹怒了他。不能發火,又沒有什麼好話可說,所以就隻好沉默著。
齊魯南終於開口了,他拉過柳依紅的手,說,“以前的事,就不去想它了,我也不想,你也不要想,但以後可就不一樣了,我是你的,你是我的,再也不能發生別的事情了。”
說完,齊魯南就專注地看著柳依紅。
一直呆著的柳依紅噗嗤一聲笑了,她撒嬌地說,“你這不是廢話嗎,有了你,我能再和別人好嗎?”
兩個人又相擁著躺下,沒有關燈,隻是把燈光調暗了些。齊魯南沒有像一般男人那樣,完了事就沉沉睡去,他們開始聊天。柳依紅以為,齊魯南會把話題拐到她以前的情感經曆上去,但沒有。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又進行了一次。柳依紅感到,這次齊魯南舒展自如多了,感覺不錯。但柳依紅也清晰地意識到,齊魯南在性事上的風格是淡然和從容的,沒有太多的癲狂和瘋魔。
這也許是君子風範吧,柳依紅自嘲地暗想。
第二天一早,旅遊團包的大巴就出發了,目的地是二百多公裏外的四姑娘山。到達四姑娘山已經下午,匆匆吃了點飯就換乘景點內的中巴去了一個叫雙橋溝的景點。據說,這雙橋溝是四姑娘山景區內三條溝裏唯一能全程通車的一條溝,景點又最為齊全,因此是條熱線。說是熱線,其實也沒有多少人,這是齊魯南和柳依紅最為看重的一點。
雙橋溝的美景真是美不勝收。正是盛夏季節,兩側的山巒上卻依次出現了各個季節的植被顏色,遼闊的鮮花和草地,秋天楓葉般火紅的樹海,大片大片的枯木和幹瘦的樹枝,更為神奇的是,站在腳下滿是綠草和鮮花的地方,竟然可以清晰地看到不遠處山巒之上潔白的冰雪。所有這一切,對長期生活在城市裏的人們的觸動可想而知。中巴車一站接一站地停下來,人們不停地歡叫拍照,似是要把這一切珍藏起來帶回去。
離開雙橋溝時天色已經開始發暗。中巴車剛出了溝,柳依紅就把手機打開了。自從出來之後,她就把手機關了,一天裏隻是打開幾次,看看有沒有信息。此時,她既有所盼望,又有所擔憂地看了一會手機屏幕,還好,沒有什麼人給她發信息,一切都很平靜。
覺察到齊魯南在看她,柳依紅就輕鬆一笑說,“還好,我們沈院長竟然沒有找我。”
齊魯南說,“這說明排練一切正常,你的劇本過關了。”
柳依紅看著窗外,說,“應該是,否則早找我了。”
齊魯南把柳依紅的頭往自己懷裏一攬,說,“還是我老婆有能耐,又一個一稿通過。”
柳依紅說,“以後啊,我就安心給你當老婆算了,懶得再去費腦子寫東西。”
“此話當真?”
“當然了,辛苦夠了,現在就想做個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