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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是徹底地不在意他的感受了。既然這樣,也就別怪他對她不客氣。

他帶著因仇恨所引起的急促的呼吸一連打了幾個電話。電話裏,他把他和柳依紅的事情講給他們聽。每一個接到電話的人都很震驚。他從頭說起,越說越氣,說到最後,對方就開始勸他不要生氣,要他把這段不愉快的經曆忘了算了。他知道是對方對他的敘述產生了懷疑。於是,在下一個電話中,他會把證據也說出來,說他家裏有他給柳依紅寫的所有作品的底盤。他不停地打著電話,把能想起來的圈子裏的朋友都打了。他甚至也給外地的林梅打了一個電話。林梅驚訝的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後來就一個勁的重複著一句話,“不可能吧不可能吧。”

韓同軒說,“你就等著看吧,從此之後,她會在文壇上徹底消失的!”

他一個接一個地打著電話,嘴唇飛快地蠕動著。到後來,他自己也不記得究竟打了多少個電話了。如果不是一個來電及時插進來,他還會一直打個不停。

來電話的是文青。

文青竟然在電話裏婉轉的指責他,說他不該說話那麼不負責任,不該用一些莫須有的事情去攻擊一個弱女子,勸他即便和柳依紅成不了夫妻,也不要成為仇人。

韓同軒又火了,他在電話裏叫喊著要把他說的話證明給文青看,並請求她現在就過來,否則他會馬上去找她。

十幾分鍾後,圍著圍裙的文青來了。

文青剛進門,韓同軒就打開了錄音機。

韓同軒一邊倒帶一邊說,“這是柳依紅一個小時前來我這裏時的談話錄音!”

錄音機裏果然傳來了他們的吵架聲。聽著聽著,文青的臉色就變了。她的驚詫可想而知。

聽完了錄音,韓同軒又瘋了一般拉著文青去了電腦旁,他把電腦打開,開機的空隙,他又把放在旁邊的一摞書拿給文青看。

“這是前些天替她寫宣傳部那本書時我去買的參考資料,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去她那裏看看,能找到半本參考書才怪?”

機子啟動了,韓同軒把他替柳依紅寫的所有文章一一調出來。韓同軒拷貝的很仔細,同一份文章的先後幾次修改稿也都一一備份了。

一切已經十分明了,文青無法再替柳依紅辯解。

韓同軒似是還不甘休,他又把柳依紅當年寫《偶然》時的手稿拿了出來。

的確是柳依紅的字跡,也的確是些不怎麼樣的語言殘片。

想必,這就是柳依紅詩歌的真實水平了。在鐵的事實麵前,文青不得不承認柳依紅這個詩人的確是假的。

柳依紅的確是已經製造了中國文壇上的一個彌天大謊!

“這是打官司的重要證據,我不會就這麼饒了她的。”

“怎麼,你要和柳依紅打官司?”

韓同軒說,“既然她現在不肯承認,我也隻好這樣了。”

處於一種對柳依紅的本能的袒護,文青不想看到韓同軒和柳依紅對簿公堂的那一幕。如果是打官司,柳依紅必輸無疑。

文青一方麵不知道怎樣製止韓同軒,一方麵又在想,替柳依紅這樣一個假詩人說話值得嗎?是的,柳依紅值得她那樣去做嗎?

正在這時,電話又響了。

韓同軒隻看了一眼話機上的來電顯示,就轉身按下了錄音機。

文青知道,一定又是柳依紅的電話。

韓同軒沒有拿話筒,而是迅速按下了免提鍵。

“姓韓的,我告訴你,別把我逼急了,如果你起訴,我就去你家自殺!”

說完,柳依紅就扣了電話。

韓同軒看了一眼文青,猙獰地笑著說,“這是她的性格,她會那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