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竹的危言聳聽?”
“是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馮子竹眼裏,柳依紅簡直是一無是處,不光說作品不是她寫的,感情上更是亂七八糟的沒法說。”
“看來,馮子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文青像是自言自語。
林梅問,“你是說柳依紅的詩——”
文青說,“算了,那是她的生活方式,我們不說了,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們能盡到一份同學之誼就行了。”
林梅說,“也是,哎,文青你說柳依紅不會想不開做傻事吧?”
文青想到幾個月前的事情,說,“她的心大著呢,你不用擔心。”
兩個人趕到歌劇院,柳依紅果然在宿舍裏。一看到文青,柳依紅就哭起來,大罵齊魯南心胸狹隘小心眼。文青問柳依紅和苗泉究竟是怎麼回事。柳依紅基本上如實說了。
文青聽得半信半疑,就說柳依紅,“既然你已經和齊魯南結了婚,就應該懂得珍惜,怎麼能隨便把別的男人帶回家呢?”
柳依紅哭著說,“誰帶他了?是他自己跟蹤我,知道了家門,那天又是突然造訪,根本就沒料到會是他。”
林梅說,“就是不小心讓他進了家,也不能和他死灰複燃啊!”
那個晚上的情形又浮現在柳依紅眼前,她覺得就是身上長上一百張嘴也是說不清楚的。“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柳依紅無奈地說。
文青和林梅都對柳依紅的話半信半疑,不過她們也不想探究事情的真偽,隻要柳依紅想得開別出什麼意外她們就算是盡了同學的義務。路是自己走出來的,別人是幫不上任何忙的。自己不爭氣,別人又何奈?
想到柳依紅懷孕了,文青又問,“孩子你打算怎麼辦?”
柳依紅的眼淚又流了出來,“還能怎麼辦?打掉唄。”
這是文青和林梅都能想到的結果。既然婚姻不複存在,沒有人傻到會把孩子生出來,打掉孩子是明智的選擇。
這時,文青注意到了桌子上放著的一些滋補品,她猛然聯想到了什麼,“怎麼,你已經做完了?”
柳依紅的眼淚又嘩嘩地流淌下來。“要是做了就好了,醫生說血色素太低沒法做,要養養身子才能做。”
柳依紅的話聽了讓人辛酸,文青林梅隻得又是一番感慨和勸慰。
又說了會話,文青和林梅就打算著要回去。想到了下午的活動,林梅就問柳依紅去不去。她想柳依紅八成是不會去的。想不到柳依紅卻說,“堅持著去吧。”
柳依紅的話讓文青和林梅都很吃驚。
柳依紅說,“你們也別走了,中午一起吃飯吧,我請客!”
文青看了眼表,快十二點了,的確是到了吃飯的時間了,就說,“你是病號,還是我請吧!”
林梅也爭著要請。正在三個人為吃飯的事爭來爭去的時候,外麵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不等柳依紅走到門口,門就被推開了。
進來的人是韓同軒。
看到韓同軒,幾個人都吃了一驚,猜不到他這個時候來的用意是什麼。
韓同軒的樣子很激動,他說,“正好你倆都在,你們來給我評評這個理。”
說著,韓同軒就把幾本雜誌扔到了桌上。一共是三本,一本《詩天地》,一本《詩仙》,還有一本是《詩風》。
文青和林梅沒有明白韓同軒的意思,就把三本雜誌拿起來翻看。這一看不要緊,她們兩個也都吃了一驚。原來,韓同軒在《詩風》10月號上發表的六首詩又被柳依紅分別在《詩天地》和《詩仙》的12月號上發表了。一家三首,合起來正好和韓同軒的那六首一模一樣,一個字都不帶錯的。
詩是一樣的詩,一邊是韓同軒的名字,一邊卻是柳依紅的名字,林梅徹底被搞迷糊了。她似乎忽然想起了一些什麼,但她卻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測。
文青當然明白其中的秘密。但她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柳依紅看著那幾本雜誌,慘白著臉哆嗦著嘴唇,也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韓同軒仍然很激動。他指著文青和林梅手裏的雜誌對柳依紅說,“《詩風》的主編來電話說許多讀者把電話打到他們編輯部,問是怎麼回事?你說這是怎麼回事?聽說《詩天地》和《詩仙》也接到了同樣的電話,你說你怎麼解釋?這詩究竟是我寫的還是你寫的?”
柳依紅的臉更加慘白,眼睛呆滯地看著韓同軒。看了許久,她慢慢地說,“是你寫的,也是我寫的。”
“你說什麼?”韓同軒像是不相信自己耳朵是的看著柳依紅。
柳依紅說,“是我寫的,也是你寫的,就是這樣。”
韓同軒說,“你無恥!”
柳依紅說,“我無恥?誰能證明我無恥?你說!誰能證明?”
韓同軒說,“文青能證明,文青你說這事怎麼處理?”
幾個人一起看著文青,文青斟酌了一下,把韓同軒拉到了外麵。外麵的走廊裏早已站滿了人。見水房裏沒有人,文青又把韓同軒拉進了水房。林梅也跟了出來,她站在水房的門口,看一眼柳依紅的房門,又看一眼水房裏的文青和韓同軒。
文青說,“你就別為難她了,她的日子已經夠難過的了。”
韓同軒說,“文青,最清楚這裏邊的事了,你說究竟是我為難她還是她為難我?本來上次都說清楚了,以前給她寫的那些發表過的東西我也不說什麼了,宣傳部的那本書我也不打算聲張,可這組詩我已經明確對她說了我要自己拿出去發表,你說現在算是怎麼回事?知道底細的說她抄我的,不知道底細的還以為我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