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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和醜丫走後的當天,柳依紅就回到了歌劇院。

也算是巧,柳依紅剛進歌劇院的門,就碰到了迎麵走來的苗泉。苗泉幾乎沒有什麼變化,英俊灑脫裏依然帶著一種舞者的妖嬈。不過苗泉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染著一頭黃發的女孩。女孩青春時尚,亮麗如花。女孩的一隻手緊緊地拉著苗泉的胳膊。看見柳依紅的瞬間,苗泉的臉上有片刻的不自然,但幾乎是馬上就換上了一種禮貌禮節式的微笑。

“柳姐,你休完產假了?”

柳依紅支吾了一下,沒有回答。她覺得她內心的某個角落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很不爽。

女孩毫不設防地衝柳依紅微笑著。

“柳姐,這是我女朋友。”苗泉說。

柳依紅又支吾了一下。

“柳姐,你剛回來吧,快回去休息吧,我們不打擾你了。”

說著,苗泉就拉著那個黃發女孩走了。

柳依紅在原地站了許久,臉色鐵青。

把東西放回到宿舍,柳依紅就去了沈院長的辦公室。沈院長和以前大不一樣了,話裏話外都帶著客氣。

“小柳啊,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劇院裏沒什麼事,你就在家多帶帶孩子吧。”

“產假到了,我哪敢不回來!”

“沒關係,劇院裏現在不忙。”

“院長,你怎麼這麼客氣啊,有什麼活就說啊,我閑的手都癢了。”

“一定,一定!”沈院長的聲音更加幹澀。

出了院長的辦公室,柳依紅又去財務把工資領了。沒有了獎勵工資,一年的基本工資加起來還不到一萬塊錢,真是少得可憐。

“就這點破錢,怎麼活啊?”柳依紅接過會計大姐遞過來的錢,用以前慣用的語氣說。

然而,這次會計大姐卻沒有接茬,隻是用怪異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就忙別的去了。柳依紅討了個沒趣,走了。

看來韓同軒已經把風吹到院裏了。

柳依紅打了個哆嗦,她忽然感到很冷。

躺在宿舍裏布滿塵土的床上,柳依紅一籌莫展。以後的路怎麼走,靠什麼才能在歌劇院裏立住腳,這些問題想想都覺得頭疼。柳依紅想到了文青。文青是唯一知道她所有秘密仍然對她表示出友善態度的朋友,也許她應該和文青聊一聊。柳依紅倉忙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飛速撥了文青的手機。文青沒有接。柳依紅又撥文青的辦公室和家裏,還是沒有人接。

看來文青也對自己厭煩了,不肯接她的電話了。

柳依紅陷入到深深的絕望裏。

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柳依紅爬了起來。夜色悄悄降臨,樓道裏飄來陣陣的飯香味和孩子們的吵鬧嬉戲聲。柳依紅感到胸前一陣漲痛,用手一摸,雙乳漲得不行。柳依紅想到了醜丫,心裏又是一番牽掛。

發了半天呆。又前延後尾的想了半天自己的處境。柳依紅是越想越絕望,越想越無奈,越想越覺得人生沒有意思。

肚子裏一陣咕嚕,柳依紅這才想起來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她伸手開燈,下了床。拉開窗簾,外麵的馬路上已是一片燈火輝煌,人們悠閑地徜徉在春末夏初的夜晚,路邊小店裏雜七雜八的勁歌不時湧過來,頂得人腦仁疼。柳依紅嚓地一聲又拉上窗簾,一頭載到床上。

不吃了,就他媽餓著吧。柳依紅心裏說。這樣想著的是時候,柳依紅就又關了燈。

黑暗裏,肚子裏的叫聲越來越大,胃也火辣辣地燒起來。柳依紅不得不再次開燈爬起來下了樓。

柳依紅出了歌劇院的大門,走了不多遠就進了一家規模不大的湘菜館。真是冤家路窄,剛進門就又看到苗泉正和那個黃發女孩在角落裏的一張桌子跟前旁若無人地纏綿著。柳依紅如遇當頭一棒,趕忙退了出來。

又走了一段路,柳依紅進了一家叫“好熟悉”的家常菜館。說是家常菜,其實裝潢檔次也是滿不錯的。

柳依紅一口氣點了幾個自己愛吃的菜,有夫妻肺片、幹鍋茶樹菇、毛血旺,想了想又加了個蔬菜大豐收。